“那你有没有?”
“没有啊,”华慧耸肩,涮了一块鸭血,“我整天往国外跑呢,还是落后的非域,没人愿意。”
“那你怎么不去发达国家采访?”
“落后的地方也总要有人去的,”华慧低着头,“我挺喜欢那边,人很淳朴。”
裴音涮了一片羊肉,蘸了一下酱料。
“你爷爷已经去世五年了吧。”
华慧端酸梅汤的手一晃,酸梅汤迸溅到手背上。
她看向裴音的眼神中有几分错愕,“嗯,是,是的。”
“听说,五年前你爷爷的葬礼上,其实我也去了,是么?”裴音抬起头来,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华慧。
华慧没接。
透过火锅上方升腾起来的白色雾气,裴音觉得这个好朋友的面容都已经模糊了。
就好似是一面浴室内怎么都擦不干净的镜子一样。
华慧低下了头,她放下筷子,“你……都想起来了么?”
裴音没有回答。
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她选择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她宁可相信华慧对于所谓的证人证词不知道,她宁可华慧是和她一样都被瞒在鼓里的人。
华慧再抬头,眼睛里含着歉疚的泪。
“音音,我……当时我的确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来找了我父母,威胁我父母做证词,后来还给我家里留了一大笔钱,说如果我们反口的话,他们就要告我们敲诈勒索,我父母没办法,就只能照他们说的做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裴音问,“开学前?开学后?”
“开学……后。”
裴音忽然知道为什么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和好友联系过了。
她从精神病院出来,知道了真相,她不会主动和华慧联系。
而华慧因为歉疚,也不会和裴音联系。
长久的沉默,只有两人面前的火锅在冒着热气。
华慧抿着唇,“对不起……”
裴音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