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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个明确的说法这就比较讨厌了。就有人打听到,说那东西就是书本。但是书本就没用吗?难道不能猜题吗?所以,这还是得把书册弄到手悄悄的看看呀。

肃英额也不拦着,结果这些人前脚买通内务府看守的人员,后脚肃英额就把这些人给告了。直接告到四爷这里,前因后果那么一说,便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四爷看他:“你可以跟别人把话说清楚。这东西不是考题,你也可以拿一些印刷出来的残次品书册去做人情的。”

“奴才不能这么做。”肃英额低着头,“您虽没说那些书册不能给人看,但奴才笨想着,能招收学这些的学生,那出的考题多少跟那些书册上有些相关的地方。出题的意图泄露了,与泄露考试范围便没有差别。况且,奴才想着,人才虽难得,但德更重要。能想着作弊的,这德行便是好也有限。这些都不是您要的人。况且,真正有才之人,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因而,奴才便来了。”

四爷看了肃英额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道:“知道了,会着人处置的。你先去忙吧。”

肃英额慢慢的往出退,都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这位老圣人之前打量的那一眼,他顿时一惊,回身便跪下,“奴才还有下情禀报。”

四爷没言语,只看着他。

肃英额的头更低了,身上的汗都下来了:“奴才也有私心!奴才……”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他说不出的,四爷替他说。说到底不过两个字:立威!

肃英额在用这些人的前程为他自己立威,他不怕被人指摘,他要的就是叫人敬畏。

这两个字一吐出来,肃英额就知道,自己回身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做对了。怪不得阿玛一再的说,你能给人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自觉。别耍心眼,你祖父耍心眼都没耍过人家,你在人家眼里,便是碟子里的水,浅的很。

被人看穿了,再说起来就不难堪了。他紧紧的抿着嘴唇,抬起头来眼圈却红了,然后对着四爷吐出来一句话:“想和做是两码事,一个人想做事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做任何事都太难了。

四爷叹了一口气,“天下哪里有不难的事?起来吧,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自称奴才了。”他干脆起身往出走,吩咐肃英额,“跟上来吧。”

肃英额起身,低头跟在后面,一路上说他办差事的过程。内务府盘根错节,动了一次,换下来的还是一样,从根子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相互推诿制造障碍,不过是肃英额没有把好处给分下去而已。

四爷就说他:“他们敢难为你,但你不想想,他们是否真的敢不按时把差事做完?”

肃英额摇头,“他们不敢。内务府刚大动过,知道是老圣人的差事从上到下都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他们难为的只是奴……只是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