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不是早给了你了?皇后是你的妻子,是要跟你举案齐眉的人。这个人首先得得你的心。这世上最强迫不来的就是婚姻之事。”
弘历只觉得这话句句都在心里。这些日子,额娘先是因为查福|寿|膏的事闹了一场,后来因为钮钴禄家有人吸食,却不想拿出八万两的罚银,又是闹了一顿。实在是没法子,他才吐口说要册封继后,总得有人伺候太后呀。额娘这才好了,又是一天天的叫他过去,说这个册立皇后的事。
其实,这宫里没有一个女人能比的上孝贤,他想找个哪怕比不上孝贤,但也相差不大的女子。
于是,他现在犹豫的是另外迎娶新后呢?还是从后宫的妃嫔中择一而选。
他试探着问林雨桐:“皇额娘,若儿子想在上三旗人家中选名门闺秀,您觉得可使得?”
林雨桐一愣,不是宫里有位娴贵妃,也就是那位后来被废的乌拉那拉氏吗?
这位还真是不待见那位呀。一算也是,乾隆的后宫,出身上三旗的也就娴贵妃一人而已。因此,说是择,其实是没有择的余地。
她就道:“为何不可?你若觉得富察家的姑娘好,再选一位也未尝不可。或是,你额娘的母家,钮钴禄家也是大族,后族,他们家的姑娘也定是极好的。”
继后乌拉那拉跟原身这个乌拉那拉其实没啥关系,也不是什么族侄女。两人压根拉不上关系。她真不觉得选谁当皇后有什么差别。那位娴贵妃不做皇后,说不得还是她的福气。
弘历却觉得,自家皇额娘这样的,便真能做天下女子的典范了。对庶子庶女真做到犹如亲生,从来只为子女考虑,不想着自己能得了什么。别说自家额娘了,就是孝贤在世,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对永璜这些庶子是特别好的。
因此,他越发想找个如皇额娘这般的女子,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母子俩为这个起争执的时候,弘历也将林雨桐说的话拿出来,“皇额娘是点头应了的,额娘不必多言,朕自有计较。”
钮钴禄太后能气死,她真觉得林雨桐不安好心,“后宫这些妃嫔,好些都是你潜邸时候的旧人了。你这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般凉薄无情,是要叫人寒心的。”
弘历从来不觉得自己凉薄无情,“朕也没急着立后,朕心里念着孝贤呢。朕还觉得这么着急立后,是对不住孝贤。这不是您要急着立后吗?朕只说可以斟酌了,但并不着急。额娘啊,儿子想找个能说说话的枕边人?”
“妃嫔哪个是哑巴了?怎么就不能说话了?”钮钴禄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哦!做妾的就做不了妻了!先帝不承认我这个太后也是妻,弘历你——我的亲儿子,你也觉得为娘是妾出身,跟你后宫的那些女人一样,德不配位呗。
弘历觉得自家的额娘没法沟通,而钮钴禄却觉得自家这儿子是被林雨桐带坏了。一旦有了这个意识,她是越想越气。母子俩冷战了一个月,不见弘历回转的迹象,钮钴禄氏肚子里的气憋到了极点。憋的狠了,她送了林雨桐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