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雨桐摆摆手就先走了。
宋恒斌却被‘一针急救法’给晃了心神。他之前以为自己会是个很好的急诊科大夫,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病人送来,赶紧送手术室,然后将病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可是,梦想才刚,就被狂风拍到了岸上,支离破碎。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急诊,却没想到,关上门,那边的窗户终于透进了一丝光亮。
他抬起左手,看看少了一个关节的手指,赶紧跑了几步,在围栏边上问已经在一楼大厅的林雨桐,“林大夫,我的手……”
“只要还有两根手指,就不妨碍你拿针。”
林雨桐走了,宋恒斌一个人躲在楼梯间却哭了。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十多年了,当年一起毕业的同学都已经是医院里的科室骨干了,或是又些人家进修的博士博士后的毕业了。自己呢?自己什么也还不是。
父母老了,今年也都退休了。他们什么也没说,只要自己愿意做的,喜欢做的,就由着自己。别人家像是他们这个年纪,早已经含饴弄孙了,可他们连催婚都不敢,就怕触动自己的神经。如今,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他想朝前走一步,想着有一天,那急救的白色身影里,有自己一个。
他擦了脸上的泪,收拾了包今儿破天荒的早早回家了。买了菜,为父母做了一顿晚饭。
父亲只是国企的一个车间工人,现在还在做检修的工作。母亲是在厂里做后勤的,都不是有文化的人。那些年,能有个做医生的儿子,是两人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事。
今儿的儿子有点不一样,两人也都没先问。宋恒斌先说了:“爸妈,我明儿就开始上班了。”
啊?
“去医院吗?”宋母就到,“做后勤也挺好的,我就是做了一辈子后勤。家里的菜米面油啥的,都是又便宜又新鲜,全是批发价。稳稳当当,还轻松。”
“不是!”宋恒斌就道,“我要辞了医院的工作,去一家新医院,做管理。”
啊?
那也是好事呀!不管什么工作,人得从过去那点事里走出来对不对?
两口子都没多问,哪怕是私人的小诊所呢,他们觉得也都好。多大的年纪干多大的事,儿子这岁数,是该干事的年纪了。
第二天林雨桐就接到宋恒斌的电话,她正在城郊的荒地上。于是告诉了宋恒斌地址,“你打车过来,今儿就算上班了,给你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