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送到地窖门口的店小二已经退下去。
两人尚未进去,先听见两道交谈声。
“等会见到人家小皇帝别摆着张臭脸,想请人家帮忙,就要拿出该有的
姿态来,千万别把平时对我的样子拿出来待人。”
“我平时怎么对你了?不好吗?”
“好好好,但是人家是皇帝,你南川是附属国,懂了吗?”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你傻得还少吗?”
没人应答,像是别扭的不搭理。
燕云殊扬眉,前面久闻大名不见其人的南川小王子要露真容了?
他还真有几分好奇得走进去,先一眼看见身着青衫背对他们的郁云阁在弯腰说话,而和郁云阁交谈的那位则坐在轮椅上,穿着身月白色绣有墨竹的长衫,腿上盖着厚重毛毯,脸被郁云阁遮住了,看不清。
“郁楼主,好久不见。”燕云殊打招呼。
郁云阁这才站直身体转身看过来:“你两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
郁云阁这一动,就露出被遮挡住的人。
那人生得十分英俊,与宁逾白的英俊不同,那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却是薄厚适中还有颗唇珠,下颚线清晰利落,初见只觉得凌厉无情,可因脸色苍白,无端添了几抹病弱,削弱了初见的凌厉,多几分柔和,看过来的眼神里多有戒备,眸子黑沉沉的,像黑葡萄。
燕云殊曾听人说过南川小王子景玉危生得养眼,这一见果真不凡,难免多看几眼。
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宁逾白微皱的眉头,郁色渐满的眼神。
“意外,说来话长。”燕云殊说。
郁云阁招呼两人坐,又将景玉危推过来:“这是南川太子景玉危。”
景玉危腿脚不便,无法行礼,只能单手放在肩头,行一个南川的礼仪:“见过陛下,见过摄政王。”
在两人进来前,郁云阁已经详细介绍过,景玉危没那么不识趣,该行礼就行礼,不会犟着。
燕云殊视线扫过景玉危的腿,没有贸然发问,只道:“太子此次来灵州,是为何事?”
明明他来这是郁云阁相约,按理说谈事情也该找郁云阁,但看见景玉危,燕云殊便改变初衷。
这几年来,南川对燕国颇有言辞,隐有不太平的意思。
虽说今年南川突发事情,自己先乱成一锅粥,但不可能乱一辈子,总会有个人成为收复乱世的英雄。
燕云殊对南川另几位王子并不熟悉,也没兴趣知
道,就目前而言,看在郁云阁帮忙的份上,他不介意卖个面子给景玉危。
如若景玉危真能稳住南川,对他也是好事,景玉危绝对会看在帮忙的份上,与燕国继续修好。
这瞬间的燕云殊想了很多。
景玉危心里惊讶,面上倒是不显,声音微低,似丝竹之音:“此行前来是被逼无奈,我国内乱,诸多人想要我死,是云阁拼死带我逃出来,这双腿便是在逃亡时候伤到的。还请陛下不要误会,我不是残废,是伤到腿了。”
原来如此。
燕云殊了然:“那太子往后打算怎么办?”
景玉危直接道:“杀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燕云殊笑了下:“太子敢这么说,是在南川还留有后手,但我猜测那些后手不足以帮你登上王位,不如这样,我帮太子一把?”
景玉危越过最初心惊,只剩下平静:“陛下要什么?”
燕云殊没有回答,则看了眼宁逾白。
像这种事关两国利益的谈判事宜,他素来不擅长,自然还是要由宁逾白来。
宁逾白被赋予重任,看向郁云阁:“人我先借走谈事。”
郁云阁抬手,示意他自便。
景玉危也没让宁逾白过来推,双手搭在轮子上,推着和宁逾白去了软榻那边得桌子边,商讨燕国借兵马还之类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