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亦曰还就怕汪士奇不理人呢,结果这倒好了,他笑起来:“汪大人手握证据,胜算非常大,姚某这和你打赌,就是想先给自己找个台阶放着,免得将来证明周翰尹是真凶手,姚某面上无光啊。”
汪士奇有点下不来台,若姚亦曰用激将法,那他就怂怂顺势下台,彻底不和人打交道。
哪想到姚亦曰将他抬到那么高的位置上,想下来还被撤走后路,弄得他只能答应。
汪士奇脸色难看:“什么?”
“赌周翰尹是不是真凶。”姚亦曰说。
汪士奇笑了:“姚少
卿开玩笑呢啊,都知道能将周翰尹按在凶手上面的证据实打实的,你还想赌什么呢?若是我站在是上面,未免欺人太甚,可在知道输赢既定的情况下再让你选不是,那也胜之不武。你看看这就不好赌了。”
“没事,这个赌约是我提出来的,那该由我吃亏,那我就选不是。汪大人该不会还不敢赌吧?”
汪士奇没有一时冲动答应。
满殿鸦雀无声,群臣偷偷摸摸看看坐在高位上面饶有兴趣看好戏的燕云殊,再看看斜高台上执笔写东西的宁逾白,两人没有开口的意思。
那边的房经赋和颜栢诗也低头不吭声,明摆由着姚亦曰发挥,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怎么回事。
汪士奇也不是傻子,被人架着呢,唯一能做的就是答应:“姚少卿如此热情相邀,汪某却之不恭,只能勉为其难选择个是了。姚少卿还没说赌注是什么。”
“赌注啊。”姚亦曰眯起眼睛笑了,忽而转向燕云殊,朗声道,“臣恳请陛下做个证。”
燕云殊仿佛如梦初醒,温和无害道:“啊,姚爱卿想让朕怎么做呢?”
姚亦曰躬身行礼道:“臣希望陛下记得今日汪大人同意打赌,就汤和泽被杀一案凶手是否是周翰尹,他投的是,臣拿的否,那这赌注嘛,就谁输谁在城内最大私塾免费教学三个月。”
这赌注听着没多大关系,可细细想来便会发现暗藏玄机。
一国重臣突然到私塾教学,还连续三个月,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人打听打听便会知道怎么回事。
到时不管谁赢,这都是一种变相惩罚。
汪士奇不想赌。
谁不知道他姚亦曰是大理寺顶梁柱子,说周翰尹不见得是凶手,这说明他已有端倪,那……
汪士奇后悔了。
不该嘴快和姚亦曰斗嘴,落得这个结果,骑虎难下。
燕云殊觉得这主意很好,更重要的是他想看汪士奇会在这三个月里露出怎样马脚,撑着脸懒慢道:“汪爱卿?”
汪士奇抖腿:“臣在。”
“你意下如何啊?”他问。
小皇帝亲自问,汪士奇还能意下如何?
心里再不乐意,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臣觉得这个主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