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殊心想:就这?他就没点别的想说,我话说到这份上,得到的回答还不如一只喂饱的猫!
宁逾白心想:本打算若他不抵触选秀女,待储君出生,别说他想和周翰尹在一起,就算想祸害淳于璞,他也能甩手不管,谁知……
于这春雷雨交替狂下的糟糕天气里,两人想法如同脱缰野马,飞快奔向不同方向,落得同样闹心下场。
宁逾白离开宣明殿,依照说得那样去刑部天牢见周翰尹。
而燕云殊在寝殿里难以入眠,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
“荷梵,有无办法悄然潜进刑部天牢?”
他不亲自去见见周翰尹,这颗心怎么都放不下。他知道这么做很冒险,但事到如今,有些地方他必须要去。
荷梵:“有。”
燕云殊眼睛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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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天牢最里层,这是收押重大嫌疑要犯之地,处处终年潮湿不见阳光,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腥臭味道。狱卒在前开道,宁逾白走在后面,旁边谷雨小声说着调查结果。
“证据确凿,汤和泽随从一口咬定说周翰尹花钱买通他,毒杀汤和泽,就为出口恶气。两人关系不似在外人面前说的那般要好,共同上京途中,曾多次发生口角。汤和泽瞧不起周翰尹空有才华、自视清高的姿态,周翰尹看不上汤和泽仗着有钱藐视穷书生的做派,双方之所以没闹掰,还是各取所需。”
宁逾白:“怎么个各取所需法?
”
“汤和泽想借用周翰尹有才华为自己镀金,周翰尹想用汤和泽的钱为自己度过拮据生活。无父无母的穷书生想找个免费花钱冤大头,没想到这冤大头变本加厉,动起他往后立足资本的主意,这换谁都不能忍,矛盾积累已久,被点燃就在这瞬间。属下也明察暗访过那些与两人交好的考生们,说法大同小异,都不意外周翰尹会杀汤和泽。”
宁逾白:“听着像这么回事。”
“若没有陛下竭力主张要查,周翰尹的死板凳钉钉,早晚的事。”谷雨道。
谷雨还有一事不明:“为何陛下会如此维护他?要说是新科状元身份作祟,有些牵强,可要说别的,还能是什么?”
宁逾白眼神里满是复杂,不轻不重呵斥:“不准私议陛下。”
谷雨忙答:“是,属下知错。”
说话间已到最里面,狱卒侧身恭敬道:“王爷,人在这。”
宁逾白颔首:“打开。”
狱卒动作飞快开锁让开,这才让宁逾白瞧见牢房里面的情况。
周翰尹披头散发,唇角有血,四肢健全,好歹是个完整人,比宁逾白想象中要好许多。
按照淳于璞那些话来听,周翰尹该被用重刑,简单来说屈打逼问。此时来看,刑部侍郎手下留情,顾及到燕云殊那边没下明确指令,怕将人弄废了不好交代。
宁逾白看谷雨一眼。
谷雨转脸对狱卒道:“兄弟,咱两去那边聊聊。”
狱卒当即明白怎么回事,连连点头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