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殊哽了哽,得承认他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如若他真与这些事有关,朕不会姑息。”
宁逾白不过问他会如何处置,如若证据确凿,哪怕燕云殊再不想,文武百官也会替他做决定。宁逾白觉得他该考虑另件事:“淳于璞方才说他所得证据是刑部得到的,那周翰尹这会儿应该下放天牢了。陛下觉得他能在里面活过多久?”
淳于璞此举还侧面验证一件事,他在刑部有人。
这一细节让燕云殊细思极恐,后背细汗密密麻麻:“朕会让影卫暗中保他,人不能有事,朕觉得此事有蹊跷。”
“不能是陛下觉得谁被冤枉,谁就是真清白。凡事讲究证据,若想放出
周翰尹,就得派个陛下信赖过的人调查此案。”宁逾白道。
燕云殊没说话,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默默盯着他。
宁逾白顿了顿:“臣不能露面。”
“那你觉得姚亦曰可以吗?”他问,私心里还是希望宁逾白能去。主要宁逾白做主审,他想去见周翰尹就能见,多少方便点。换做姚亦曰,他想去还得解释一大通。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风险。
宁逾白如今在燕云殊这里,算不得真交心,最多将自己当成个旁观支招的,没切身考虑到那份上,只道:“陛下完全可以借淳于璞的借口将此案踢给姚亦曰,如此周翰尹也会从刑部转到大理寺。两者相比,还是大理寺更安全。”
燕云殊当然知道该如何做,幽幽道:“朕恨不得能亲自上场。”
宁逾白不知为何被戳中笑点,唇角上扬,语带笑意:“姚亦曰可信可用,陛下放心。”
“朕不是不放心,是周翰尹被盯上,朕想用他做的事都不好再做安排。一颗暴露的明棋,会好用到哪里去?”燕云殊很怅然。
宁逾白不问他想做什么,捋着周翰尹这条线:“先弄清楚汤和泽被谁杀的。”
燕云殊:“朕总觉得有人想让我们顺着汤和泽查点什么。”
宁逾白也有这种感觉:“臣出宫后会立刻去看周翰尹,先看看他情况如何。”
燕云殊张嘴,话还没说出来,便被宁逾白抢了话:“陛下别去了,刑部天牢人多眼杂,先前陛下多次出宫见周翰尹被不少人见到,坊间已有传言,这时陛下再去,恐怕流言蜚语会传得更厉害。”
燕云殊近些日子宫内宫外轮流跑,并不知道坊间有多喜欢热议宫廷琐事。
上到皇帝吃喝拉撒,下到文武百官后宫起火。能根据现有传闻编造出各式各样花边小道。
更不知道他在坊间老百姓眼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可盐可甜小美人。
想起来早朝路上,偶然听摊主聊八卦的那句小美人皇帝,再看暖黄灯光下燕云殊那张确实漂亮的脸庞,如被封锁起来许久不曾有风浪的海面突然起了丝丝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