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殊挥挥手,隔着长长的回形长廊与宁逾白对视,直到对方被谷雨喊走,他方才收回视线。
贡院前些年没用上,修缮等事也无人问津。今年春闱再度提上日程,这里也像被爱屋及乌似的修整,里外焕然一新。便是连院外的高树也添上新装饰,挂满祈福红丝带,迎风飘扬。
微风吹过,不再是刺骨寒冷,拂过脸面甚至能感受到丝丝暖意,春天来了。
“荷梵,你说今晚摄政王会在哪?”他于这充满春的味道里问。
春天不单是万物复苏,还有繁殖繁衍。
荷梵低声:“长明殿居多。”
燕云殊往能看见考场的地方走,声音带着愉悦:“那好,晚些时候我们去长明殿。”
春闱初试筛选名单出来得极快,当日晚间燕云殊便在宣明殿的御台上见到了,翻看时候看见汤和泽这个名字,他取过红笔在上面画了个圈:“朕让你查汤和泽,有结果了吗?”
“还要再等等。消息是永乐那边传来的。”荷梵道。
燕云殊:“再去查查今日初试是不是汤和泽本人亲自考的。”
荷梵领命而走。
像汤和泽这种一门心思动歪脑筋的人,总得抓个把柄将其撵出考
场,免得带坏春闱风气。
一说到汤和泽,燕云殊不免想到在汤和泽嘴里似只手遮天的永乐知府汤蕉志。
得去找宁逾白。
念头刚起,他迈出去得脚又停住了,有点害羞还有点不知所措。
那个不算浪漫却成功的拥抱,让他念念不忘的同时还有种近情情怯的意思。
燕云殊视线落在颜栢诗递过来的奏疏上,操起往外走:“摆驾长明殿。”
锦明看他手上有东西,明摆有事要与宁逾白商讨,欣慰他终于上进的同时还期望他别太依赖宁逾白,有时太过依赖会酿成大错,但愿燕云殊明白这个道理。
去的路上,燕云殊还在问:“今晚摄政王在宫里吗?”
锦明在他说要去长明殿时便让小太监前去打探,这会儿人还没回来,便不好说肯定话:“以往王爷都会在宫里留到很晚。”
燕云殊‘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
就像是奔赴千里只为见心上人一面。
不大一会儿功夫路那边候着个呼吸急促的小太监,锦明一见疾步过去,两人耳语一番,锦明脸色不对,燕云殊顿感不太好,恐怕宁逾白不在宫里了。
锦明打发走小太监,回身禀告:“陛下,摄政王出宫了,是否召见?”
还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