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倒是无妨,怕就怕你……”他还是没能说完,太羞耻了。如若他的身体能带给宁逾白安全感,他也是愿意尝试放开。
宁逾白沉默。
“朕说过愿意对你予取予求。”燕云殊认真道。
小皇帝似初生小鹿湿漉漉的眼睛真诚地望着自己,像是敞开心扉,说着掏心窝子的话。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仿佛回到先皇还在世,
他是太子,自己是初入内阁的新官员。
每日进东宫负责为他讲解史书,散值后回到家里,吃着热腾腾饭菜,耳边是母亲絮叨声及父亲偶尔附和声,催着他早日娶妻生子。
可是回不去了。
宁逾白神态刚有软化转瞬又恢复冷淡。
“多谢陛下信任,这汤臣领下了。也请陛下记得答应臣的事。”
燕云殊一喜,忙把暖盒塞到他手里,两人指尖擦过,燕云殊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故作镇定道:“朕记得。”
宁逾白又问:“陛下可还有事?”
言下之意是没事你可以走了,我这有一堆事呢。
燕云殊还不想走,可不能干等着,他绞尽脑汁想事,还真让他想到件重要的事:“今夜官银入库?”
“是。”宁逾白回答。
“朕想去看看。”燕云殊说。
前世官银是在入库第二日清点时发现被盗的,如若他们今夜亲临监督,是不是就能避免此事发生?
宁逾白思忖:“陛下不放心?”
“朕不是对你不放心,是有种直觉这会出事。”他说。
有时误会一念间,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宁逾白反而觉得他是不放心。
这在宁逾白心里已然不重要:“那臣便陪陛下走一趟。”
燕云殊抚掌笑道:“好。”
“戊时。”宁逾白说。很希望经过此事后能打消他的某些不正当想法。
燕云殊想的却是能出宫,还能如宁逾白所愿的独处,如此甚好。
“那朕先回去了。”他这次愿意走了。
在宁逾白眼里,这是目的达成片刻不想留的表现。
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再看眼手里暖盒,宁逾白走回案几前随手赏给一位有家室的官员,自认无福享受。
要回影卫又得了晚上与宁逾白出宫的机会,燕云殊心情好到要飞起来。
回到宣明殿,便看见手捧着豆腐宽书籍的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房经赋笑眯眯的看着他,见他到眼前,施施然行礼:“老臣见过陛下。”
房经赋年过五十,长相儒雅,修剪讲究的美髯更添风采。
燕云殊脚步放缓,略迟疑道:“房首辅这是?”
房经赋笑容不减,说明来意:“摄政王委托老臣给陛下授课,并点明今日该学的乃是礼义廉耻。”
燕云殊茫然,他哪里出格要重学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