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霸君干的事儿。
身为个庸君重生想做明君的人来说,自然是江山和宁逾白他都要。
困扰宁逾白许久的问题于这刻得到答案。
原来他营造出暧昧举动及若有似无的亲密,不过是为让自己甘心保社稷。
宁逾白内心平静无波澜,后退几步躲开他的手指,躬身行礼:“陛下放心,臣领下摄政王这项重担,便是做好为君操劳半生的准备。先皇将江山社稷与陛下一并交到臣手里,臣自不辜负所托。”
燕云殊看着离他三步远的人,眉头微蹙,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可听宁逾白义正言辞的一番话,注意又被拉回来:“让你多费心了。”
待江山稳定,社稷繁荣昌盛,朕以身奖励你。
“陛下说的官银入城一事,臣还有些地方需与护卫军统领细细商讨。”宁逾白道。
什么淑妃德行有损之事,还是让小皇帝自行处理。他一个外人添哪门子乱?
燕云殊恍然大悟:“好,那你去忙吧。”
未能得到心中所向往的情意,只能用繁重公务麻痹自己。
燕云殊心又疼了下,可也无可奈何。
眼睁睁见宁逾白冷脸离去。
最让他牵肠挂肚的人走了,其余的,燕云殊也不想见。
让荷梵以他睡下为由挡住一切来觐见之人,宁逾白除外。
宣明殿里安静下来,
燕云殊对荷梵招招手。
荷梵走过来,想跪地先请罪:“小人不该在陛下休憩时擅离职守,请陛下降罪。”
“得了,朕找你过来是有事要问,不是罚你。”燕云殊坐在床上,手里捧着小暖炉,另只手里是以往最讨厌看的易经。
荷梵站直身体,眉眼平静:“陛下请说。”
燕云殊卷起书籍抵在下颚,半敛眸望着他,懒懒道:“朕若没记错,你与摄政王有好几年交情。”
具体多少年,他记不清了。
荷梵神色凝重,回答得小心:“是。”
燕云殊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别紧张,朕就是想问问你,摄政王除了每日批阅公务外还喜欢做什么?”
吃喝方面犯不着问荷梵。
内务府总管那儿记载着,他想知道调阅即可。
燕云殊打算好好了解下宁逾白。
省得何时将对方惹生气了都不知道。
荷梵脸上闪过丝怪异:“练武,自陛下登基以来,王爷很是繁忙,几乎没有练武功夫。”
燕云殊握着书籍的手微紧。
真要对宁逾白好,倒不如先学会处理公务,平衡前朝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
这应当是抛开情爱外,最有用的安慰礼了。
“这样吧,你传朕旨意,让御膳房多备点滋补汤水,给摄政王送去。”
荷梵低声领命。
燕云殊让他下去了,展开书籍继续硬着头皮看下去。
两日后,燕云殊痊愈,前来请脉的林阆为他做一次细致检查。
燕云殊一看细长银针,指尖都在抖:“这是做什么?”
林阆微微一笑:“回陛下,昨日王爷派人对臣说陛下服用的药怕是有副作用,让臣多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