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穿着秋裤,毛裤,外面还套了个牛仔裤,不疼,他这么想着,屁股上突然一凉,鸡皮疙瘩瞬间排成队站好。
陈时下手不轻,画室里的火还没消呢,就又添了一把新火,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烧焦了,“你成心要气死我是吧?”
黄单的屁股火辣辣的疼,他哭着说,“我没有。”
“还说没有,不知道我听不了那个死字吗?你要是有什么事,你他妈的要是有什么事……”
陈时说不下去了,他的喉头哽咽,“张舒然,是你非要闯进我的生活里面的,你得拿一辈子的时间来陪我,不行,一辈子不够,我不把你踢出去,你就不能跑掉,说话!”
黄单把湿漉漉的脸蹭蹭被子,他没想到这人对死亡有那么大的抵触,说一下都会这样的反应,要是哪天真发生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跑。”
陈时问了多少遍,黄单就回了多少遍。
手垂放下来,陈时打完了,自己难受的要死,他看看少年屁股上的掌印,一声不吭的去打水拿毛巾敷上去。
黄单嘶了声,又哭了,“你别,你把毛巾拿开。”
陈时低哑着声音,“忍着点,要消肿的。”
他擦掉少年脸上的泪水,“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黄单说不去,“下午就好了。”
陈时连人带被的抱在怀里,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张舒然,你还没成年,日子长着呢,我也是,知道不?”
黄单昏昏沉沉,模糊着声音说知道。
陈时听着少年的呼吸声,他叹口气,“我真是疯了……”
“以前我不这样的,张舒然,你把我变成了个神经病,你得对我负责,不准不管我。”
黄单一觉睡醒,天都黑了。
不是他睡的时间太长,是冬天的夜晚来的太早了,让人措手不及。
黄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闻到了饭菜香,他打了个哈欠,人没从被窝里起来,“陈时。”
帘子被撩开,陈时拿夹子夹到一边去,“起来吃晚饭。”
黄单看他胸前的海绵宝宝围裙,“哪儿来的?”
陈时伤心的扶额,唉声叹气的说,“你对我真不关心,我昨儿个睡前就跟你说了。”
黄单想起来了,是超市买东西送的,“好看。”
陈时的面部抽搐,“这玩意儿还能好看?你就骗我吧,反正你没少骗我。”
黄单说,“是真的好看,不骗你。”
陈时乐了,过来把少年从被窝里捞出来,在他唇上吧唧亲一口,“哥哥不穿衣服更好看,晚上让你看个够。”
黄单的脸红扑扑的,他刚离开被窝,身上穿的是秋衣秋裤,冻的打了个哆嗦。
陈时早就把少年脱下来的衣服塞床尾捂着了,他赶紧拿出来翻了边丢过去,“快把衣服穿上。”
黄单一摸,都是热的,“谢谢。”
陈时差点摔趴在地,他横眉竖眼,“卧槽,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黄单,“……”
陈时咬牙,“真想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