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你怕什么?”
戚丰放低音量,用说悄悄话的方式说,“我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说到了夜里十二点,停尸房里的尸体就会出来,在医院里找替死鬼。”
黄单说,“这话你也信?”
戚丰一本正经的说瞎话,“信啊,你不信?”
黄单懒的搭理。
戚丰再接再厉,他又找了几个借口,为了把人留下来,脸皮都不要了。
黄单晚上没回去,自然免不了听原主爸妈碎碎叨叨了好一会儿,无非就是人没事就行了,明天还要上班之类的话。
毕竟戚丰对他们而言,只比陌生人好一点。
戚丰的头上缠着纱布,精气神不错,比白天好多了,他能自己上厕所,还偏要黄单扶着,顺带着照顾了一下家里的老伙计。
黄单怕压到戚丰,就在沙发上窝着,没去床上。
戚丰望着沙发上的青年,“上来睡。”
黄单背对着男人,“不行,我上去了,你会睡的很不舒服。”
他听到轻微的声响就转过头,男人已经撩开被子下床,推着输液架子往自己这儿来了。
片刻后,戚丰心满意足的把人搂在臂弯里,他在心里叹息,这傻子,说什么上来睡,他会睡的不舒服,难道就不知道要是让他一个人睡,他根本就睡不着吗?
黄单没敢乱动,怕压到男人。
戚丰侧低头,唇贴上青年柔软的发丝,“有没有哭?”
黄单说,“没有。”
戚丰咂嘴,“没良心的小东西,平时咬你一口,你都能哭的要死要活,你男人满脸血的进医院,你竟然没哭?哎,太伤心了。”
“我疼了才会哭。”
黄单说,“送你进医院的时候,我的心有点疼,想哭来着,但是护士要我给你办手续,我分散了注意力。”
戚丰愣了愣,他在青年的额头重重亲了一下,拿干燥的嘴唇不停摩擦,“傻瓜。”
黄单的脖子后仰一些,头抬起来,“说我?”
戚丰趁机低头碰到他的嘴唇,舌头伸进去,“不是,叔叔说的是自己。”
头上有伤,戚丰没干别的,只是把人亲了会儿,就搂着睡觉。
第二天黄单回去上班了。
中午张母让他看店,他说要去医院看戚丰,张母好半天都没回神。
“老张,志诚什么时候跟戚丰走的那么近了?”
张父在门外抽烟,“我哪儿知道。”
张母懒的跟他废话,等儿子回来了就问,“志诚,你明天还要去医院看戚丰?”
黄单放下背包,“嗯。”
张母纳了闷了,“不是说他没事了吗?你干嘛天天去?”
黄单认真的说,“妈,当时是我开的车,我有责任,而且要不是戚丰护着我,现在躺医院里的就不是他,是我。”
这话把张母一肚子的疑问都给压住了,她心想也是,人好歹是为儿子受的伤,多看看也是应该的,“那你找个时间把过期的泡面退了去,再进点面包,还有那种巧克力的,贵点的饼干,钓鱼的会过来买。”
黄单说,“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