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夔牛之巅低下的某处,悬挂着摇摇欲坠的两个人,一红一白,宛若两面旌旗。
谢墩云道,“花鲤鱼,老子信了你的邪,在这里挂着当活靶子!”索性是下面的人看不见的角度,但是他的通天眼微微有些渗血,若不是臂力惊人,怎能许久挂得住精健的身躯
上官伊吹冷声道,“那伞,给我!”语气强硬到了像是要抢东西,“否则我抱着你,咱们同归于尽!”
谢墩云本想回之以嘲鄙的眼神,奈何禁不自禁而问,“你想做什么!”
上官伊吹直言不讳,“我要去找阿鸠,你既然是烨摩罗的灵宗大禅,早就该知晓,白式浅正是凭借这柄纸伞,才进入了阿鸠的精神幻彧。”
他的目光凌然,绝不容许质疑。
“叫我去,阿鸠在等我……”上官伊吹攀着机械兽的手指松开一丝,“你也去寻白式浅吧。”
此刻,他们不再是朋友,但也绝非敌人。
谢墩云露出了些许怯懦的表情,从幻囊里掏出了半是损坏的雷肜伞,“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后果……”
“那就交给命运吧,如果命运让我们不断相逢,就不要在乎千万次的擦肩错过。”上官伊吹接过雷肜伞。“终有那么一天,终有那么一次,我们会拥向彼此,怀抱光阴。”
雷肜伞的伞面破坏严重,无数道血红渲染的霞光,在伞底下汇作一片空白。
但也只有缝隙,才能透进光来。
上官伊吹的脸,艳若灿花。
他道,“你也该去寻他,我们不是幻,都是活生生的人!”
言毕,纵身跃下。
谢墩云疾疾唤道,“若是失败了,又该如何!”
上官伊吹不断下坠,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