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失去了全部幻力,形同废人,他只得单手弹开簪刀,光可鉴人的蝶翼蓦然滑向敌人的心窝。
他的刀路广阔,刀法精湛,完全是凌驾于东佛之上,东佛完全比不得戚九的敏捷身手,因为他的长发与银壶都折损了,也是一个废人。
两个废人脱离了幻力的助威,各自凭着体力与智力,极快地在层层碎裂的幻彧内,厮杀个天翻地覆。
戚九的刀,挽得又刚且急,紧贴着东佛的心肺腹背腿几处猛刺,直削得对方的华贵劲装,衍作片片布蝶四处纷飞,或是直接削去些许血肉,须臾捅作一个血人出来。
“你也真是够了!鸠罗纳夜!”东佛像根人柱一般,来回错闪躲移,直到头际一半的天地化作了虚无,黑暗如倾吞的潮流翻卷而来。
“你步步紧逼,步步无情,这片死去的幻彧,留给你自己慢慢泯灭吧!”
说着,他周身的真力一震,把挂在身上的破衣服整个整碎了,戚九的蝶骨翼刀,在他洁白柔软的肌肤上共划出三十二道血痕。
三十二刀血痕,不停地蠕缩,化出三十二张血盆大口来。
东佛邪恶笑道,“我真正的肉身本来也不在你的幻彧之中,谢谢你让我怨恨你,这无休无止的怨毒,赐给我一套珍贵的皮囊。”
“现在,我的皮囊恶了,要吃人来补一补了!”
戚九以为他要吃掉自己,举刀自保。
哪知三十二张嘴巴不停地流淌着黏人的涎水,一口一口撕咬着他披在身上的龙竹焺的虎皮,连皮带毛囫囵吞去。
东佛的皮肤开始变得光滑,像新生婴儿一般娇软,须臾长出一道道威风凛凛的虎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