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老子也把你们塞进去填山啊!”耳根子都要吵断了!
两个山里娃娃简直惊吓过度,惊声尖叫地撅着屁股跑了。
谢墩云撂回大山,要不说他讨厌小孩子,随手一摸银发丝丝粘着腥臭的浆液,四下里没有洗脸的去处,索性直接脸上头上抹了几把,全当护脸护发了。
打记响指,收了雨云,谢墩云深深一望圣像,仿佛透过石塑去看里面的某处。
而后不觉道,“心内犹生,法外无界。”
幽幽叹口气,背道而行,行至林间深处,继而抛出一语,“眼睛到不了的地方,你我皆可以,心胸盛不下的角落,幻道至逾辖,小九,这次你再也不用为权势争斗所苦了。”
他走了一路,心里的不快随着每一步的远离,豁然开朗起来,遥想着烨摩罗的危机解除,好天好地就等着自己跬步而起。
就听得背后窸窸窣窣的轻步逼近。
想着会不会是那两个山娃子把爹妈领来教训自己,一身臭鸟蛋味,懒得再惹骚,索性闪身飞到粗壮的树枝上,居高临下望去。
一柄华白的纸伞,由远及近,从他走过的石级间步步临来。
那一身华白的白澜屠苏如飘荡的云尾,携着雨后初雪的冰冷与寒冽,自伞面下若隐若现。
谢墩云的心跳声,突突得冒在头上。
通天眼,一颗一颗往出滚着血珠子。
他闭着嘴,等执伞人的身影化作白烟,融入葱茏深处。
没有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
谢墩云在树上蹲了一会儿,冥思苦想了一盏茶的时辰,始终一个“喂”字流连胸口堵塞在嘴。
若是再遇,或许连恨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