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血雨腥风,却始终互执双手,从不放弃。”
“阿鸠,难道因为我杀了谢墩云和白式浅,你就质疑我的心,质疑我的情,质疑我的全部了吗?”
涛声依旧。
但并不遮掩戚九淡淡的声线,他周身郁蓝色的绸缎华服陡升寒光,看起来那么疏远又残忍。
言辞生冷疏离着,“大人所言都是自己的臆想,你又怎么知道,五百六十三次的遗忘,不是我真的想忘掉你的证明!”
“你又怎么知晓,我其实自始至终图的是你倾国倾城的容貌,至于你这个人究竟如何,我根本没有深入去了解。”
“阿鸠……”上官伊吹隔着橙霜河怅怅一唤,“阿鸠,你不要故意装作无情好吗,我知道你仅是气我怨我,你怎么能用咱们日日夜夜的情感来攻击我的真心!”
他想舍出命去从橙霜河畔淌过来,戚九更快招手打记响指,三千幻印化作的金龙旋即听话赶来,逐个跃入河底不停地翻搅,制造的漩涡一排排撞击向上官伊吹靴底的堤岸,弥高的几乎将他修长的身量吞没。
上官伊吹喊道,“阿鸠,你莫意气用事,好好好,我且不逼你,我就坐在岸旁守着,你若想明白就命三千幻印退去,我自然游过去接你!”
“那就不必了劳烦大人湿身了,”戚九攥着木杖,隔河遥望,“记得大人引我进入鲤锦门时,要我在橙霜河畔接替箫玉舟的位置,替您撑船。”
“回想来,小人也仅仅替您效劳过一两次罢了,小人如今心灰意冷,实在渡不了您这尊大佛,唯恐船翻浪劈,不若就此分明泾渭,再无干扰吧。”
“你什么意思?!”上官伊吹脸沉得狠,肩膀绷得又紧又硬,肌肉突起的臂膀紧紧夹着躯体,快要把双拳握碎了。
“就是叫你离开我的世界的意思。”说着,仿佛所有的爱意化作虚无,所有的温存衍成毒汁,戚九昂然从手指头上取下碧月石戒指,上面的单翼显得益发寥落。
戚九的喉头滚了滚,将戒指毫无波澜地扔进了涛涛不绝的橙霜河中,“我与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上官大人!”
上官伊吹眼睁睁瞧着那枚戒指坠入深渊,被雪堆似的波浪吞下暗涌深处,他再看着那张分明熟悉的面孔,此刻流露出的决绝刻骨铭心。
“我不接受,”他愣怔半晌,从干裂的口唇中始才吐出这四个字来镇压自己的心痛。
“我不接受,你知道吗,阿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