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墩云幽幽一叹,“其实老子也是个傻子,居然把你送来的极玄子,转送给白式浅……白式浅……”他那褶皱丛生的眉眼突然咕噜噜转了起来。
“不对,不对,你刚才说过造幻就是为了杀老子和白疯子,莫非那个时候,你已经算出老子会把极玄子转手给他!”
上官伊吹被他一番感悟戳到痛处,更是杀心四起,大大方方承认道,“没错,硬要给你们二人排个前后,白式浅存在的威胁更大,我当然要先杀他,再杀你!”
“既然他死了,接下来就是你了!”
上官伊吹轮起了幻月弯刀,精光闪灼的刀面映过他周身红衣,好似一道夺目血泊迎头浇下。
谢墩云的体表在迅速衰老着,佝偻的肢体状似枯树,整张脸如同皱缩的核桃,他已经跑不动也打不动了,时间在他浑身雕刻无数的残痕,包括内心的逐渐死去。
谢墩云叹一口气,对着奋力敲打琉璃匣的戚九朗声道。
“鸠罗纳夜,灵宗与气宗世为宿敌,我受人指派在这层幻彧守你七十余载,乃至垂垂老矣始才进入上官伊吹筑建的幻彧内部。”
“所以老子从始至终,都没把你看作是朋友!”
上官伊吹义愤填膺道,“谢老痞子,你别再说了!”
因他看见了戚九眼角闪烁的星光,益发生气,想着报复一下这个该死的东西,半空里驻停了刀。
眼神示意道,“你且摸一摸旁边那把破雨伞的伞柄。”
谢墩云木然抓来雷肜伞,颤抖的手指摩挲着那个人紧握过的每一个竹节,温情又懊丧。
蓦地觉察似有机关存在,点触后居然从里面弹出一枚盈亮的引雷子。
上官伊吹一脚踢去,把引雷子踹开后狠狠踩在谢墩云的腰侧,令他酥脆的老骨头嘎吱作响,剧痛难移。
才疏冷不冷道,“方才若是白式浅取出这伞中的引雷子,其实尚有一丝生还的机会,可是你背叛了他,叫他太过绝望,所以他宁可死,也不想再活着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