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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戚九伪装的镇定瞬时崩溃,转身一削手中蝶骨翼刀。

柳白骨抱着阴笑不止的婴孩,自然而然,婷立于一丈后的距离,完全不会被削去一根毫毛。

沅殇鬼婴悚道,“本宫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缘何活该遭受生不如死的摧磨。”

“其实本宫更得先谢谢你,那犀牛衔杯纹银壶与本宫渊源肃深,你无意击碎银壶的同时,释放里面封印的地门幻彧,本宫的积怨跟着百鬼幻影夜行,才可重历人间。”

“银碎中的狰狞香味,就是我宿世的咒怨,刻骨的忧愤,烫心的孽仇,现在你说,银碎该不该还给本宫!”

戚九头皮炸道,“那你现在,是人是鬼!”

沅殇鬼婴从未露过正面,“非要说一个定义的话,本宫非人非鬼非神非怪,六道轮回无我处,天阙地狱除名外。”

好痛苦!好痛苦!活着时哪里都没有她容身之地,连死去,她亦不能灰飞烟灭。

银碎的香味骤然溢于戚九身表,随着婴孩的勃然兴盛的怨毒,瞬间充斥了第四殿存余的全部空间,满满当当。

封闭空间的漆乌发丝,根根汲取了极乐异香,被仇恨滋养大的仇恨,终而膨胀成可怖的难饱的魔。

戚九手中的刀,刀面嗡吟震震,他紧紧摁压双手,亦不如发茧生长的速度。

眼瞅空间越来越窄,极香越来越胜。

沅殇鬼婴抵死叫道,“念着你无意释放我的旧恩,把银碎乖乖还给本宫,本宫可以告诉你,你身上潜藏的一个最大的秘密!”

不然就以头发勒死你,再抢夺银碎来!

粗长的头发衍作藤蔓,迅速缠向他的腰身与颈腕,戚九本能退了两步,手里的蝶骨翼刀左右削砍,流若银梭,刀光连成一片闪烁的冷花。

缠上来的发丝层层断裂后,再有新的替补而来,回山倒海般,层出不穷。

戚九凝视定思,竭力保持自己不被对手轻易卡死咽喉,边朝门口艰难挪去,彣苏苏定会替他炸开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