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方池……
灰色的心情也传染到胃,让鸭血粉丝汤的味道完全失真。
吃过饭,和学长告别,程远搭地铁回家,直到一步一挪地到了单元门口,他突然瞠目。
不远处,正停着那辆半新不旧的别克。
程远死死地盯着车牌看了几秒,激动得浑身发抖,转身三步并一步噔噔蹬往楼上冲。
等急喘着进了家门,程远发现客厅依然和早上他离开时一样,吃剩的三明治落在茶几上,窗帘半拉,一片静谧。
什么都没变,也根本没有方池的身影。
是回来之后又走了吗?
程远忽然有点脱力,失落地往屋里走了几步,余光突然瞥到沙发尾突兀耷拉出来的一点毛毯。
沙发是背对门口的,程远不敢置信地、小心翼翼地绕过去,还没等看清,安心感突然像冲垮了闸门的洪流,将他整个人紧紧包裹。
在被晚霞映红的光线里,方池正倦极地侧躺在沙发上睡着,身上只草草盖了条薄毯,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程远任由书包从肩肘滑落在地,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在沙发前蹲下来,屈指轻轻抚过方池的睫毛,还有眼睑下疲惫的淡青,心疼到不行。
随着指尖慢慢下移,程远屏住呼吸,忍不住抱着膝一点点凑近方池沉静的睡脸。
木地板上,他和方池的影子无限接近,随后嘴唇相触仅短短一秒,已经心如擂鼓。
在这间出租屋里,他又偷走了方池的一个吻。
他不是从一开始就和方池住在一起的。
刚开学那会他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和恬不知耻的胆量,毕竟三年多来一直巴巴儿地追在方池后面,丝毫不敢逾越地叫了好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