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有点窘迫地垂下了眼。
是啊,对方池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吧。
连现在被迫和他同居也是。
方池的车是很普通的别克,两年前程远到a市来上大学的时候方池刚置办的。
他刚刚工作,每月油费和养车费用也是笔大支出。
方池开着它载程远穿过早晨密集的车流,停在他的母校、程远现在就读的大学——a法大前面。
校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出,程远解开安全带,努力打起精神说了句:“那我去上课了!”
“等等,”方池探身从后座的包里拿出一袋法式小面包,“上午饿了就吃这个。”
“好。”程远顿了顿,又眼巴巴地瞅着他,“可以吗?”
方池一怔,没说什么,动作有些僵硬地慢慢把侧脸偏向他这边。
明明每次开车送程远的时候都要做,可他仍然对这种亲昵的分别方式很生疏。
程远忍不住满脸开花地嘿嘿一笑,立刻凑上去搂着方池脖子“吧唧”亲了个带响的,这才精神百倍喊道:“我走啦!”
他进了校门,在孔子雕像前目送着方池的车汇入大路直至消失,这才踩着上课的铃声往逸夫楼跑。
a法大的法学是国家一流学科,也是方池就读的专业。当年程远费尽全力考上这所学校,只能压线调剂到英语专业,还是整个系里的最低分,成了全班三十几朵娇花里唯一的那一根草。
早上第一节 是阅读,在老教授谆谆催眠下,密密麻麻的字母在眼前不断横跳挪位,程远强打精神做了会笔记,还是没忍住瞌睡虫上脑,撑着下巴摇摇晃晃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