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几乎一直在沉默,话比平常更少。
鹿饮溪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身体紧贴着她,像只被冷落的猫,低声咕哝:“你理一理我。”
简清听着身后人的心跳,开口说:“以后别那么冲动。”
她指的那天鹿饮溪在医院拿花盆砸人的事。
她可以不择手段,手沾鲜血,染上无数污点,但她不要鹿饮溪为了她违背本心。
被恨意折磨的滋味不好受。
“嗯。”鹿饮溪乖巧地应下,没有为自己辩解。
那时候,她确实被恨意冲垮了理智,但她并没打算砸死那个中年妇女,只是想让人闭嘴。
否则她就不会先激怒中年妇女,逼妇女先动手,她再反击。
反击,也只是击中妇女的额头,而非脆弱的太阳穴。
额头的额骨属于质地比较坚硬的骨骼,呈桥梁般的拱形结构,能够分散冲击力,她那样砸过去,大概率是砸不死人的,除非对着太阳穴使劲砸。
简清问:“她后来有去找你麻烦么?”
“有啊。本来医生只给她额头贴了一块纱布,她自己买了卷纱布,缠了好几圈,抹了点鸡血上去,说自己被砸得很严重,脑震荡了,要报警抓我,要我赔偿医药费,我就当着她的面报警了。
警察来,要她拿出医生的诊断,她拿不出来,是颜淼淼给她缝针的,病历上没给她写脑震荡的诊断。
我带警察去调了你们科办公室门口的监控,和警察说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她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辱医,她是有过错的一方,她是先动手的一方,警察把她抓去问话拘留了。”
简清转过来,把鹿饮溪紧紧抱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