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经常走人,没什么稀奇,简清和病人谈话完,却特意去安宁病房,探望那个蒙上了白布的病人,兰斌。
前天他就已经下了病危。
她在电脑上看到病危通知时,下班后,特意走到他床边,告诉他,他亲生女儿的事,和他说:“我明天把她带过来看你。”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变得容易拿捏。
兰斌一直在等,拼了命,咬牙撑着一口气,等简清带女儿来看他。
等到今早,终于咽了气,还是没等到,带着无尽的痛苦与遗憾离开人世。
简清看着护工搬运他的尸体,背着手,指腹搭在手腕上,轻轻地敲打,心情有些愉悦。
她做了一件坏事。
一件,没有违法犯罪的坏事。
是坏事,可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傍晚下班,简清去餐厅点了鹿饮溪喜欢的菜色,打包带回家。
回到家,家中一片寂静。
鹿饮溪倚在窗前,前额贴着冰冷的玻璃窗,窗上倒映出她纤细的身影。
她手上捏着一份没有加盖公章、像是偷偷摸摸完成的亲子鉴定报告。
简清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她转身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