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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肩膀一颤一颤。

笑意大概会传染,看见她笑,简清唇角勾起,跟着无声微笑。

鹿饮溪转过来,抓起简清的发尾,比了比,说:“等到明年,不知道能不能长到和原来一样长?”

她很喜欢简清原来那头长发,摸上去丝绸般冰凉顺滑,手感很好。

简清轻声说:“明年再看。”

鹿饮溪嗯了声。

她只是失去一头长发,这里的很多人,失去的是亲人。

成千上万的灾民被运往这里,无数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住在这里,时不时能听到一阵痛苦的哭泣声,广场上的广播,循环播放着寻亲启事。

许多人待在闷热的帐篷里,坐在被褥拼凑起来的床上,神情恍惚,目光茫然。

两人绕着营地逛了一圈,鹿饮溪看着远处驶来正接受消毒的车辆,说:“这里快住不下那么多人了,人一多,防疫也困难。”

“后续会转移回去的。”简清把毛巾丢给鹿饮溪,“自己擦,有人来了,我要回医院。”

每送一批灾民过来,医生都要待岗待命。

有些表面神色如常、看上去没有外伤的人,其实被木头、石块砸出了一些内伤,自我感觉身体没问题,过了几日才会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野战医院这里配备了检验科和ct室,有设备支持他们进行辅助检查。

十多天过去,如今废墟底下的人,生还希望渺茫;天气炎热,罹难者的遗体,腐化程度高,为防止发生疫情,个别乡镇,已经开始封城,救援队、医疗队、灾民,全部撤出,只留防疫队,发现的遗体就地掩埋、消毒,防化兵还开了几架直升机,实施空中消毒。

新闻网络涌现传播着各式各样的感人事迹:高空降落的伞兵;用躯体保护学生的老师;生命最后一刻匍匐在地为怀中婴儿哺乳的母亲……

鹿饮溪隔着屏幕看,看得啪嗒啪嗒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