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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炎热,她的白大褂换成了短袖。

出发时穿的那件长袖白大褂,整整穿了十五天。

那时候没有物资,没有水,所有人不能洗漱,日复一日挖人、救人,汗水黏在了衣服上,等衣服自然干,夜晚余震不断,大家都是和衣而睡,十五天下来,所有人的白大褂都硬得不能再穿。

医疗队的人想丢掉,却被博物馆的人收走。

博物馆的人说,这不是脏衣服,这是你们的战袍,有纪念价值的,要让灾区的人民永远记得你们这身战袍。

裸露出来的手臂和脖子上有几道浅淡血痕,鹿饮溪伸手,轻轻抚摸她那些伤痕:“疼不疼?”

简清说:“不疼了。”

“有没有受伤?”

简清摇头:“没有,别担心。”

鹿饮溪看着她,轻轻喔了一声,过了会儿,走出帐篷,蹲在地上,啪嗒啪嗒掉眼泪。

简清伏在桌上写病历,写完几份,她走出帐篷,猝不及防,看见门口的小孩红着眼眶。

她也蹲下来,点了点鹿饮溪的额,问:“为什么变兔子?”

鹿饮溪吸了吸鼻子,眼睫低垂,没说话。

她心疼简清。

简清又变得不爱说话了。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整个人缄默又阴郁,死气沉沉的。

好像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