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简清戴上口罩,平静地看着鹿饮溪。
鹿饮溪也看着她,千言万语,堵在心里,说不出来。
简清等了几秒,没等到她的话语,伸手,揽过她的肩,抱了她一下,然后利落地背起物资包,登车。
鹿饮溪目送她离开。
她这天穿着一双黑色登山鞋,内套一件黑色速干衣,外套一件长袖白大褂,白大褂上挂着胸牌。
医师资格证、执业证都贴身放到了口袋,以防发生意外,无法辨认身份、单位。
每次出发,最坏的打算,就是回不来。
震后四个小时,傍晚的六点,附一第一批救援人员全部到齐,登车出发,驰援灾区。
他们都是写在医院应急预案名单上,第一梯队的救援人员。
离医院近的,还可以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和家属告别一声。
离家远的,只有零星一两个同事在身后送别。
也有些人,是临时报名,想要第一时间上前线。
到了车上,有人在打电话联系家人,告诉家里人偷藏的私房钱、银行卡密码;有人打电话给同事,交接手上病人的情况;有人一脸凝重,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
张琴书记拿着喇叭:“我们待会要到机场,坐飞机抵达s省j市机场,下飞机后,转大巴车进b县、下乡村,开展救援工作,当地的信号设备毁坏殆尽,没有网络,没有信号,目前还在抢修中,大家现在有什么人要联系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趁现在赶紧联系、赶紧交代!”
这话一说,拿出手机的人更多了。
有的人甚至开始写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