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性情可厌可恶,还算有颗难得的孝心。
鹿饮溪靠着墙壁,关了手机录音,也不理会他了,就守在抢救室外,等简清出来。
若那个老人家要动急诊手术,那应该是胸外科、介入科的过来,简清抢救完病人,交接了病情就会出来。
耽误了这许多时间,中午也还需加班,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家休息。
十分钟后,简清穿着一身沾着血渍的白大褂出来,看见鹿饮溪,目光一顿。
医生的白大褂并非时时刻刻整洁干净,也不像电视里的那般光鲜亮丽,医院十分抠搜,一年四季就发那么几套,每个星期都有阿姨来收,统一送去清洗消毒,洗个几遍,就有些微微的发黄发皱,内科不上手术台,有些不讲究的医生,只要不沾上血,就不送去洗,长年累月下来,那白大褂穿上去跟个卖熟食的老板似的。
简清爱干净,科室不给多发,她就自己去找到厂家,定做了几套一模一样的,每隔两天就自己带回家洗、晒、熨烫,穿在身上,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
鹿饮溪看到她,微微一笑。
简清无暇理会,去和那个夹克衫男人说了些话,里面又出来了一个医生,带他进去谈话,签署手术同意书。
附一抠搜,急诊科不一定愿意把自己科的白大褂送给其他科室的医生,简清还得回肿瘤二区换衣服。
一身的血,不能去挤人多的电梯,就七绕八绕,绕到一处偏僻的,专门运送货物的电梯。
鹿饮溪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她。
货运电梯比较破旧,也没有专门的电梯人员守着,人迹罕至。
两人进了电梯,简清抽出口袋里的笔,用笔头摁下电梯楼层数。
鹿饮溪站在她身边,转过头,凝视她的侧脸。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