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饮溪忍不住伸出尾指,悄悄勾了勾她的尾指。
她又在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悦。
那份喜悦里,掺杂了骄傲、欣慰与自得。
她的简医生,是一名医生、老师,也是一名科研工作者。
有的时候,医生、老师、科研都只是一份工作,不是光鲜亮丽的身份,不是远大的情怀,就只是一份按部就班、养家糊口的工作。
也有的时候,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是迈入医学院伊始的一份理想;科研,研究探索某个未知领域,为医学殿堂添砖加瓦,是知识分子固守的信念。
被社会捶打过的人,不会书生意气,把情怀、理想、信念挂嘴边,只会说“学医稳定,肿瘤科钱还行,医患纠纷少,容易发论文。”
但鹿饮溪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简清藏在心底的信念感。
从c市的学术会议上,简清隔着几百个人,与最后一排的她对视、分享喜悦那刻开始,她就感受到了。
她在现实世界,曾看过一部小说,书中,在外星人的干扰下,地球上一些物理学家误以为物理学不存在,一切现行的物理研究都没有意义,因而纷纷选择自我了断。
她那时看得不是很明白,如今身临其境,才算理解了几分。
科研,研究的出发和归宿终究是人类自我。
若自我不是真实的存在,若人类不是真实的存在,若这一切都不存在,医学研究又有何意义?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存在的,你只是一个书中人物——这个想法一旦被证实,足以摧毁任何一个科研者的信念。
她永远不会将这话说出口。
说是初七才上班,这个下午,鹿饮溪送了饭,却没回家,粘在简清身后,当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