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页

鹿饮溪想起自己曾去24床,练习问赵老太太的病史,结果被赵老太太拉着絮叨了好久的家长里短。

赵老太太说她自己是江州本地人,在邻市有一个二婚的丈夫和一个继子,生病以来,丈夫和继子从未来医院探望过,陪伴在身边只有几十年的老同事、老邻居周老师。所谓的爱情亲情,有时还不如一份真挚的邻里情谊。

她年轻时,父母长辈都在告诫她女人一定要结婚生子,这样老了生病了才有人陪、有保障。

殊不知,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简清从胸外科会诊回来,坐电梯时遇到了同班同学,现在在儿科工作的医生。

两人打了个招呼,简清盯着她口袋,问:“还有糖么?”

儿科医生口袋里常年放着糖果哄小孩,她们是全院脾气最好、最温柔的医生——脾气不好的要么转了行,要么被患者家属砍了。

“有啊。”儿科医生笑着抓出一把糖果,“看不出来,你居然喜欢吃奶糖,这是不是小年轻经常说的反差萌?我们科多得很,喜欢吃就经常过来坐坐。”

简清矜持地道谢。

她才不喜欢吃糖。

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才喜欢吃糖。

回到办公室,简清点开赵老太太的脑部ri检查结果,清晰地看见了颞部的病灶。

她组下的医生一起凑过来看:“脑转移了?”

简清沉默了会儿,嗯了一声,说:“她跟了我两年了……”

空气有些沉默,谁都不愿看见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