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那样,不急不躁地分析着。沈听澜还没缓过劲儿,只能干巴巴道:“这样啊……”

其他话他也找不出了,干脆也捧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的奶茶微甜而香醇,就是有点凉了。

卫立还在接着说:“当时这种事罕见,一旦有了,能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周围无人不知。我上小学的时候,还有人在说这桩事。”

沈听澜听了这话,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适。他立刻放下杯子,急急忙忙用纸巾擦了嘴:“有人因为这事欺负你?”

“确实有过。”卫立察觉他神色有异,顿了顿才道,“我想说的是,因为大家觉得我的父母有可能会回来,不想惹麻烦,所以就都不考虑收养我。”

“那后来院长收养你,是因为她觉得你父母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

卫立喝完了茶,又端起开水壶,给自己加满了。再开口时,神情已然柔和了许多:“她是真正喜欢孩子的人,毫不夸张地说,她如果手头资金充裕的话,领养整个福利院的孩子她也是愿意的。可惜她没有,所以就一直为院里的孤儿争取好人家的领养机会,当然也包括我。

“只是丢弃孩子的人多,真心诚意想要呵护一个孩子长大的却没有几个。而孤儿年龄越大,越容易被看做是‘有问题的’,‘挑剩下的’,就更不会有人要领养了。她眼见我已经到了上中学的年纪,不想我再因为孤儿的身份被人轻视,这才领养的我。

“入籍的时候,我也没有更改姓名,因为她说我是自由的,如果有一天父母回来,我想要相认便去相认,不用有顾忌。”

“这么说来,你那些姓罗的兄弟姐妹,父母都无可追查了?”

卫立微微颔首。

沈听澜想也是,他们的体弱多病,显然是给了他们无情的父母一个弃婴的理由。

“那薇薇呢?她又是什么来历?”

卫立徐徐叹了口气:“薇薇的妈妈也曾是福利院的一员,同样因为听力障碍被遗弃。从特殊学校毕业之后,她嫁到了别的省市,慢慢就同大家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