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霖果然听得睁圆了双眼,最后叹道:“学长,幸好你们身手好啊。”

“一群小混混,不值一提。”沈听澜答得一派轻松。

时霖出了口长气,仿佛是替他后怕:“而且学长的男票回头时机也抓得准,恰好是学长用钱分走他们的注意之后,要是早一刻被他们反应过来,恐怕就危险了。”

沈听澜想说“当然”,不料时霖脸上的笑突然尴尬起来:“啊呀,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相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配合得好,是天生有默契……”

他似乎很抱歉,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沈听澜也没说话,吃了一口红丝绒蛋糕。

时霖的意思他明白,无非就是暗示卫立是见他有后招,才伸的援手,动机不纯。

其实昨天他问黄毛是不是想要钱的时候,除了消灾之外,还挺想让他们把卫立捉回来,好好问问卫立那是什么意思,不过后来卫立出手及时,他的疑问就打消了;得知卫立负伤后,他更不愿深究其他问题,同时还为自己的曲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时霖一挑拨,他又想起这事,那点儿不好意思就转化成了几许反感。皱着眉头从边上拿了纸巾,他把刚入口的蛋糕吐了出来:“这奶油跟剃须泡沫似的,真难吃。”

“我这个栗蓉蛋糕比较好吃,吃我的吧。”时霖连忙把自己那份推到沈听澜面前,“学长可以从我没动过的那头吃。”

他说完,仿佛是羞涩,微微低头垂下眼睫,额发轻轻扫在眼前,看上去乖巧可爱,像个还在读高中的纯情少年。

沈听澜迟疑了一下,用叉子轻轻切下了一点蛋糕吃。

对于时霖,他有时是有点疑惑的。

他们两个是社团认识的,有过交集,但是没有正式关系。时霖这人挺茶,但是某些方面确实有一手,自己对他,是既不亏待,也不重视,空闲时很能笑纳他的温柔等好处,忙碌时则完全记不起来这个人——照理说是该断了关系的,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关心一下自己的生活,或者滋润一下自己的生活,然后自动地淡出一阵子。

沈听澜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情,抑或都有。

想不透,就不想了,因为不是很关心。象征性地吃过蛋糕后,沈听澜给他转了下午茶的钱,拿上外套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