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一则内心深处总是觉得,从方方面面来看,哪怕自己是个女孩儿,都不一定配得上赵无眠。
何况还是个男的。
赵无眠的妈妈任妍是家族里现在做主的人,赵无眠毕竟是她亲生儿子,即使接受程度再高也不好说。
赵无眠应该是看出了江一则的担忧,悄悄牵了下他的手,“没关系的,别怕。”
江一则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下。
“你这次回来,要去看沙老师吗?” 赵无眠问。
江一则迟疑着点了点头,“应该会去,从前都是大年初一去拜年,不知道现在搬家了没。”
“你愿意的话,” 赵无眠轻声说,“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就说是同学。”
临近春节,机场人来人往,其拥挤吵闹程度只有塞满了饺子正在煮的茶壶能比。
江一则却恍惚觉得面前只有赵无眠一人。
他时常产生这样的错觉。
江一则轻轻嗯了一声。
片刻后又说,“沙老师应该会挺喜欢你的。她是语文老师,最喜欢又听话又看书多的学生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年任家过年选择在了任妍家。
是赵无眠从小长到大的那个家,而不是他撩江一则那年被逼着去的阴森恐怖山间老宅。
和往常一样,没人去接他。赵无眠和江一则出了机场后,带着照夜白排队打车回了他这个家。
路上华灯皆上,沿街店铺都挂上了中国红。
“你是不是好几年都没回来过了?” 坐在车里,赵无眠问。
“嗯,” 江一则说,“感觉变化还是挺大的。”
赵无眠笑了笑,“有的地方还行,江边那条路就几乎没怎么变。”
江一则知道,赵无眠指的 “江边那条路” 是他们高中门前的那条路,隔着一条马路就是沿江大堤,外面是烟波浩渺的江河。
赵无眠继续道,“不知道平外门口还有没有并排挂着我俩的照片。”
江一则回想了一下记忆里平外的样子,嘴角微微扬了点,“有空去看看。”
“要是撤下来了我就去找教导主任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