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接通。
“喂。”
“喂您好是江先生吗,”对面是一个甜美礼貌的女音,“您定制的对戒说是今天来拿喔,可是到现在都没见到您人,是需要继续在我们这里寄存嘛?”
江一则顷刻间好像心梗住了一样,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喂,”
“喂,”
“喂,江先生您还在吗。”
“喂您好?”
江一则这一刻真的觉得自己要“不在”了。
江一则从未喜欢过这个世界,但他禀性狠绝,哪怕在最艰难无望的时刻也不曾服过输。
他坚忍而自负,独自前行的路上会疲惫但不会懈怠,会遇险却从不畏难;他从没想过放弃,也从不屑于放弃。
但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毫无道理地怨恨这个世界怨恨所有人,甚至会怨恨赵无眠。
你为什么不愿意等我?
我那么爱你,不知在暗处偷偷看了你多少年,才终于得以走到你的面前,被你真正看见——你怎么可以放弃?我怎么可能放弃?
去年的冬天,江一则和赵无眠在分别三年后猝然相逢,而后他们度过了一段月老拿红线编成的草船借丘比特之箭送他俩上爱河的梦幻时光——从北京到青海到平市,又最终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