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梁谓自己,从赵无眠那儿也没得到过几分温情。
赵无眠是一轮月,却不是但愿人长久的团圆月,也不是人约黄昏后的婵娟月。
他是天边孤冷的关山月,疏离而野性,独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似圆润柔和实则棱角坚硬,才不管你会不会为他彻夜不眠。
梁谓知道赵无眠从前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喜欢到让他一个人在平安夜哭到呕吐,而后五年都不再与人谈感情。
但赵无眠对这个人绝口不提,只说他们彻底结束了。
只有一次,梁谓喝多了,实在是憋不住了,非缠着赵无眠问他喜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能让人那么着魔。
赵无眠沉默良久,才说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人,你别再问了。”
梁谓就真的没再问过了。
对于赵无眠,他知道自己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陪伴和等待。
赵无眠今天从殡仪馆出来,感觉就不太对。
在酒吧,他也不怎么说话,总是一个人发呆,又突然条件反射似的往门口望去。
梁老板检阅完他的“产业”,拎了瓶酒坐到赵无眠身边,“怎么样,要不要聊聊?今天你可以喝两杯。”
赵无眠摇摇头,“不了。
我明天还要写论文。”
梁谓把酒倒上,“你这才博二呢,至于吗。”
赵无眠:“我这段时间接了个宣传片剧本,估计要占不少时间。”
梁谓撇撇嘴,没说话。
很多人刚认识赵无眠的时候,看他那副拮据的样子,还真以为他是个贫民窟里的小镇做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