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一会儿他又突然顿住,把这张便利贴顺手塞进了江一则的口袋里,叫他重新给自己一张。
赵无眠写第二张的时候,江一则把前一张拿了出来,只见上面是两行笔锋有力粗细均匀的行楷,字迹颇有风骨不是凡品。
「风过疏竹,风去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过而」
潭不留影。
江一则看完,把这张没写完的字条折起来放进了衣服的内袋。
赵无眠写好手上这张后问他,“你有现金吗?”
江一则翻出钱包找了下,“凑一起大概两三百块吧。”
“那算了。”
赵无眠说着,把重新写的那行字和那支钢笔一起递给了那个小男孩儿,上面是一笔一画的簪花小楷,一个连笔都没有。
“这是哥哥送给你的,”赵无眠对着那个孩子笑了,“你要好好读书,这样有一天就能看懂了。”
那个小孩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妈妈。
赵无眠把左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递给那位母亲,“请问,您去过西宁吗?”
那位母亲呆呆地看着他,也不伸手接,半晌才开口,带着浓烈的口音,“没有。
但是,孩子爸爸在那里打工。”
赵无眠点点头,把手表直接塞到她手里,“等孩子的爸爸回来,让他把这块表拿到西宁,找一个大一点的典当行当了,给孩子交学费。”
这天他们重新回到车上已是半小时后,拥堵的道路终于畅通了。
车上众人看赵无眠的眼神莫名有些不太一样了。
当然,这主要不是因为他心地善良,而是因为他那块表价值几万,连钢笔都是几百上千的。
这价格对于成年人来说不算贵到不能承受,但总归不是一般人随手就能给出的玩意儿。
后排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赵无眠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