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把单反包背在身上,捡了些随时可能会用的物品塞进前袋,然后把登山包放到了后面的行李收纳处。
等他回来,发现座位那一块儿吵吵闹闹的。
赵无眠拍拍江一则,问道:“这怎么回事儿?”
江一则摘下一只耳机,扫了眼:“噢,是有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小孩,票买迟了离得太远,想换一下。”
赵无眠连忙伸脖子围观,那位妈妈看面孔年轻得可以,皮肤却已经黝黑而粗糙,说话低声细语,正有些怯懦地跟周围的人商量着。
旁边一对情侣已经很不耐烦,另一个中年男性干脆戴上了眼罩。
赵无眠皱了皱眉,对着那边道:“我跟你换。”
说完他轻轻揪了下江一则的后背。
江一则会意,把pad往包里一塞,也站了起来:“我们俩跟你们换吧,座位在哪儿?”
直到飞机将要起飞,那位妈妈才在空姐的催促下回到了自己的位子,没有再继续鞠着躬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感谢他们。
她说自己是第一次坐飞机,丈夫为了加班工资过年留在工地,她要独自一人带着两个三五岁的孩子回老家。
这是她在外打拼这些年,第一次带孩子回去。
赵无眠虽然对着前女友心肠狠硬,但对萍水相逢之人向来共情感极强。
他把本来打算留着飞机上解闷儿的小零食悉数塞给了那位年轻的妈妈,让她带给孩子们吃。
那位妈妈走后,江一则说:“看不出来你心肠这么软。”
赵无眠:“我妈也这么说,她说我小时候看起来傻得够呛,但是心地软得不得了,一点点不好的事情都够我难过许久的。”
江一则笑了,递了个耳机过去:“没有零食吃了,你要看电影吗?”
“好啊,”赵无眠愁绪一扫而空,毫不客气地接过耳机戴好,“看点儿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