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她感到覃长昕的呼吸声略有些急促,不知是紧张,还是慌乱。
“你会不会怪我?”林烟雨不太放心,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覃长昕却笃定道,“你只不过是让她们……罪有应得罢了。更何况,杨横玉欺负的人是我,这些事本该由我来做。”
她顿了顿,苦笑道:“只是我习惯了逆来顺受,哪怕她们这般对我,我也只会记在心里罢了。若真要说,我该感激你。”
林烟雨听了却只觉后背发凉。她看过原文,自然知道小姑娘所说的“记在心里”引发的后果有多可怕。
小姑娘着实是个芝麻汤圆,外表软糯可欺,实则腹黑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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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家祭,家宴现场倒是热闹许多。
酒菜摆了整整十桌,凉菜都已上齐,只等主人宣布开宴后上热菜。
虽是家宴,但覃家主请来不少与覃家有盟约的外宾,因而覃长昕刚到地方,就看到两张熟面孔。
风纤尘正挨着一位正襟危坐的除妖师,抬头和覃长昕对上目光,忍不住轻咦一声。
覃长昕抱着猫走到大堂中央,回忆父亲往年于家祭上说的祝词,面对众多门徒和外宾,她勉强扯出笑容,用自认为足够热情的语调,一字不落地将祝词背诵一遍,随后宣布开宴。
风纤尘耐着性子等了好久,一听覃长昕宣布开宴,忙朝她招手。
等覃长昕入席坐好,风纤尘就挽过身旁除妖师的胳膊,兴奋地为林烟雨介绍:“林姐!这位是庄师姐庄静为!庄师姐,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林烟雨。”
林烟雨忙化出人形,朝庄静为拱手行礼,熟练地搬出客套话:“久仰久仰!我可是经常听风纤尘提起你啊!”
她边说客套话,边打量庄静为。此人是风纤尘的官配,四大世家之庄氏的大小姐,沉稳端庄,和风纤尘一样喜着白衣,但她的白衣要比风纤尘厚重繁复许多,衣上也有多处以银线绣着仙鹤纹样,每一处刺绣都是方便施术的法阵。
“庄师姐怎么突然回来了?”等庄静为向林烟雨回完礼,覃长昕讶然问,“我记得师姐说过,要留在书院研究新配制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