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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她就见覃长昕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嗯,你克制了欲念,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

林烟雨点头,然而不等她继续强调,又听覃长昕问:“既然只是想做朋友,你为什么要与我定主仆血契?先前,你笃定地告诉我,‘一辈子就一辈子’,可你真的知道‘托付一辈子’意味着什么吗?”

林烟雨答不上来,唇角不自地抽搐了一下,有些心虚。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草率了,在她看来,主仆血契不过是个终身合同,然而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主仆血契的意义可不只是雇佣与被雇佣。

她沉默几秒,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忙反问覃长昕:“风扶宁和玄倾,是不是也定过主仆血契?”

书里并没有提过原主的两位母亲除了道侣之外还有别的关系,更何况,主线开始的时候,风扶宁已死十八年,玄倾也因为爱女的死发了疯,放眼全书,没有任何角色提过她们之间的其他羁绊,也没机会提起。

覃长昕一怔,继而笃定点头:“是。”

“……”林烟雨这下明白了,小姑娘之所以与她相处两天就表明心意,多半是因为主仆血契。

而原文里的覃长昕会在原主死后孤寡到大结局,谁做媒都被她甩脸色,说不定也是因为将主仆血契当成了一辈子的羁绊。

想明白这些后,林烟雨心中一惊,心跳也跟着变快,一时不知所措。

这种绑定观念,在她所生活的时代被当做糟粕,但在这个时代,恐怕是除妖师们的主流思想。

没弄清楚两个时代的思想差异,就强迫覃长昕和自己定契,是她的错。

既然做了错事,她就没有立场和小姑娘划清关系,也没立场断掉处在萌芽期的感情线,除非解除主仆血契。

毕竟,是她先招惹了覃长昕。

即便定契只有两天,但为时已晚,正如覃长昕所言,主仆血契一定就是一辈子,她分明是将一辈子都托付给覃长昕还不自知啊!

林烟雨心中思绪纷乱,浑然不觉从脸到脖子都因羞愧而染上绯红。

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被覃长昕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