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钮茗海一直没找童尧,月底的时候童尧给他打电话:“我今天能结账拿钱了,明天还你钱,我去你们学校找你?”
钮茗海想了想:“今晚你还在蓝鸢尾呢?”
“是啊。”
“那我去找你吧,你可以顺便把钱给我了。”
童尧心说,有没有这个必要啊,隔一天而已。不过也没有反对,自己来拿省得去送。
钮茗海有点事耽搁了一下,到的时候,童尧都快唱完了,他是开车过来的,没有点酒,就要了一杯橙汁,坐在吧台前慢慢喝,一边看舞台上灯光下的童尧。钮茗海意识到,每次童尧出场都是一个人,他没有搭档,或者说不愿意找搭档,他有一把很好的嗓音,唱的歌都十分动听,因此十分受欢迎。
童尧唱完最后一首歌,从台上下来,钮茗海推给他一杯橙汁,童尧一口气喝了大半,这才喘过气来:“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找经理结账。”
钮茗海将他的吉他拿过来,放在自己脚边,等他结账。
童尧出来了:“还坐吗?”
钮茗海摇摇头:“走吧。”
童尧将剩下的橙汁喝了,拿出钱包要数钱给他,被钮茗海拦住了:“等等,到我车上再说。”
童尧将吉他背起来,跟着钮茗海出门。
这条巷子比较窄,车子进不来,基本都停在外头。这个时间已经是快十一点了,夜生活正进入高潮,在外面走动的人很少。钮茗海和童尧并排走着,前面来了两个男的,每人嘴里叼了一支烟,那两人背着光,看不清长相,钮茗海留了一下心,拉着童尧往边上闪了一下,给对方让路。结果对方径直走到钮茗海面前,掏出一把刀子:“兄弟,借点烟钱。”
童尧吓了一跳,钮茗海拉着他就往后跑,结果童尧手里的吉他盒子没抓稳,直接就掉地上了。童尧急了,八万多块的吉他啊:“吉他掉了。”说着便要回头去捡。
对方也追了上来,弯腰想去捡吉他。
钮茗海将童尧用力一拉,将他推在身后,然后冲上去,纵身一跳,一脚踢在捡吉他的混混肩上,那人被踢得往后一仰,直接倒下去了。另一个挥着匕首向钮茗海扑来,童尧一声惊叫:“救命啊,有人抢劫。”
钮茗海随手抓起地上的吉他往前一挡,对方的匕首划过吉他盒子,顺势划到了钮茗海的小臂上。钮茗海一声闷哼,抬腿踹了对方一脚,那人被踹开了两米远,摔在地上,迅速爬起来就跑,他的同伴也连忙跟着逃了。
童尧跑过来:“钮茗海,你有没有被伤到。”
钮茗海将吉他扔给童尧:“拿着,看坏了没有。”然后用左手捏住右臂,“被划了点皮,不碍事。”
童尧吓坏了,也顾不上吉他了,赶紧拿着钮茗海的胳膊来看。这天稍微有点凉快了,钮茗海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衬衫已经被划破了,殷红的鲜血染湿了一大块,童尧赶紧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缠在钮茗海胳膊上止血,说:“走,赶紧去医院。”
钮茗海没有反对:“去外面打个车,回校医院吧,也没多大的事,就是伤了点皮肉。”
在校医院包扎完,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宿舍都已经关门了。童尧将钮茗海送到宿舍门口,准备回去,被钮茗海叫住了:“你今晚上别回去了,在我宿舍对付一下呗,太晚了,不安全。”经过刚才那事,钮茗海还真不放心让童尧一个人走夜路回去,从他们宿舍回到华大的宿舍,步行的话,至少得半个多小时。
童尧犹豫了一下,他知道钮茗海也喜欢男的,住他那其实并不方便。钮茗海说:“我们宿舍没几个人,有两个同学去实习去了,公司外派到美国培训了,有空床。”
童尧点了点头:“好。”
回到宿舍,里面居然没有人,钮茗海想了一下:“我同学大概都有事去了,不在,你看哪张床整洁一点,随便挑。”
童尧迟疑了一下:“这样不太好吧。”
钮茗海笑了一下:“那你睡我的床吧。”说完指了一张比较整洁的床。
童尧点点头:“好。”将吉他放下了。
钮茗海说:“你的吉他被那家伙划了一刀,看坏了没有。”
宿舍里已经熄灯了,只有应急灯,童尧摇了摇头:“明天再看吧。你的胳膊还痛不痛?我给你倒水吃药吧。”
说不痛那是假的,但是钮茗海不想让童尧担心:“没多痛,暖水瓶里应该有水,这是我杯子,谢谢你了。”
童尧闷闷地说:“谢什么谢,今天这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钮茗海笑起来:“你有什么错?那两个打劫的是你叫来的?被人打劫谁也没法预料啊。我倒是觉得很庆幸,要是今天我没去,你一个人碰上那两个人,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