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受了暗算?
蓝杉月可毫不顾忌有谁在场,她就是要明明白白地把宫修贤做过的丑事揭穿,虽然她并不知道羿宁和宫修贤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她只知道,世上没有徒弟以下犯上还如此嚣张的道理!
宫修贤脸上难看,看向蓝杉月道:“修贤自知有罪,也说过任由师尊处罚,就算师尊废去我的修为将我杀了,我也并无怨言,但修贤恳请师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拿一切来弥补。”
说得恳恳切切,最是动听。但是谁信了,谁才是真正的蠢货,这话说给明光宗那些欺软怕硬的软蛋听,倒是会有几分共情,但在极其护短的蓝杉月这里,等同于废话。
蓝杉月忽地轻笑了一声,看向羿宁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我竟都不知说些什么是好。”好徒弟三个字,她特意咬得死死的,带着丝无奈的怒气。
羿宁垂下眼去,分毫没有看向宫修贤,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既如此,那便杀了他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却似平地惊雷。
羿宁何曾如此发过狠,连半点余地都不给,看来是真的恨到了极致,毫无留恋之情。
“师尊,你就这么恨我。”宫修贤脸色苍白,心头无端怨恨起来,“你从未真心对过我,是吗?”
所以才丝毫不在乎往日情谊,全然忘记曾经一起飞升后就结契的约定,甚至脱口而出要把他杀了这种话来。
他不信世上有人是如此无情的,除非这人早早就变了心。
宫修贤觉得,那燕煊被关在后山的九年,他不信羿宁一次都没去加固过封印,也不信他们那时什么都没有。
羿宁缓缓放下茶杯,静静地道:“你如此想,那便就是。”
前厅内响起一阵掌声,蓝杉月轻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按照明光宗的规矩,起码也要先逐出师门再杀,但掌门不在,就由我来做这个主如何?”
宫修贤阴沉沉道:“做主?你是明光宗的什么人,在此替掌门做主?”
他彻底撕破脸皮,不再虚与委蛇,因为宫修贤知道,如果被逐出师门,怕是这辈子他和羿宁都再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