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事,沈繁花眉眼间皆是笑意。
且说半个时辰前,安定街德鑫茶楼那边,向淑澜戴着一顶闱帽,在丫环们小心翼翼地搀扶下,走过德鑫楼提供给贵客用的专属通道,来到约定的包间。
许君哲早就等着了,听到三长两短的敲门声,他眼前一亮,等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向淑澜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聊了起来,当然,更多的是聊起拍卖会的事宜。向淑澜将她的一些想法加了进去,许君哲听了她的奇思妙想,频频点头,看向她眼神炽热而克制。
没多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向淑澜疑惑,门外许君哲和她都安排了人守着的,这会能靠近,应该是自己人吧?
许君哲站了起来,“你不是喜欢曹记的桃酥吗?我让人去给你买了点。”
“你有心了。”谨慎起见,她还是将闱帽重新戴起。
她也确实久未吃曹记的桃酥了,难免多吃了两块,这不就口渴了吗?于是就叫来德鑫楼的丫环添水。
今天德鑫茶楼派来伺候的奴婢不知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竟然打翻了茶水,那茶水好死不死,竟然冲着向淑澜去了。
她连忙躲闪,但胸腹间的衣裳还是被弄湿了。
今日她穿的是浅色系的裙子,偏巧,里面的兜衣是偏深色的。这裙子一湿,兜衣自然若隐若现,特别是当她察觉到许君哲不时情不自禁看过来的目光,向淑澜瞬间黑了脸。
最终,她只能让贴身侍女回马车上将备用的衣裙取来,像她们这样的人以往出门都会在马车上备着一套衣裳以防意外的。
那闯祸的婢女自然是被许君哲带下去了,一会向淑澜需要在这里更衣,他这样也算是避嫌。
他知道自己不能守在门外,德鑫茶楼虽然只接待非富即贵的客人,但他这脸在京城还是很有名的,他往门口一忤,若遇上认识他的人,难免会猜测屋内的人的身份。
而许君哲一走,直接带走了他的两个手下。
见他如此风度,向淑澜的脸色总算好看一点了。
向淑澜轻装出行,带来的人本就不多,留了一些在楼上看管马车,带上楼的并不多。此时她要更衣,便将守在门口的两个丫环都叫了进去。她这套备用的衣裳偏华贵,穿起来也很繁琐,穿起来很麻烦,一个丫环伺候不好。
约一刻钟左右,向淑澜总算换好了衣服,派人来请许君哲。
他进门后,门刚关上的刹那,变故生,先是门口被人用大铁链锁死,接着是他的人仅和偷袭者交手了几抬就被打晕了。
铁链的声响让许君哲生出不详的预感,他快步上前,手往门闩一拉,却怎么也拉不动。
意识到什么,许君哲惊怒异常,“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如此?难道就不怕报应?”正因为意识到此事不简单,许君哲没敢亮出身份,但他的话却满是威胁。
可惜无人回话。
这等变故,发生得太快了,等向淑澜反应过来,大门已经被锁死了,他们都出不去。
从对方默默做事,不曾应答许君哲这点,向淑澜就看出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威胁喊话是没用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出去。”这时向淑澜还算冷静。只是不知道这事是冲着许君哲去的,还是冲着她来的?
许君哲说道,“一会德鑫楼的掌柜的应该会带人来处理的。”
他一直在努力撞门,但是没什么用,德鑫茶楼全是用好材料修建的,即使是练家子,也休想轻易破门而出。
可惜了他们的人不是被锁在屋里,就是被对方撂倒了,看顾马车的一般都难以察觉他们这边出了变故,故无人在外支应。
说完这话,他还特意打开窗户,看了一下到地面的距离,这里是三楼,跳下去的话,估计不死也残,还能去报信吗?
“不能坐以待毙。”向淑澜倒是果断,她此时内心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催促着她必须自救,必须派人回向府报信,让她爹想办法。
她带来的都是丫环,不适合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