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要分别的两人欢愉整夜,抵死缠绵,直到东方渐白才停止。彼此都尽心了,宋雨夜慢慢躺平,膝盖已经酸软发麻,年轻小伙子体力真好。她觉得困意上来,慢慢地似睡非睡。
这一觉宋雨夜睡得很不踏实,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赵世民站在她面前对着她笑,一如当初他们相见的那般,画风一转,又看到赵世民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幽怨的眼神透过破碎的镜片看着她。
她从突然惊醒,大汗淋淋,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房间里空荡荡静悄悄的。郑言朗已经离开了,她按下开关,窗帘缓缓打开,俯瞰下去,保姆带着两个孩子在草坪上晒太阳。
宋雨夜松了口气,一场梦而已,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昨晚太累了。她伸展了一下腰肢,将衣物褪下扔在篓子里,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陈姨已经将午餐送来了,香煎三文鱼,玉米排骨汤,白灼大虾,炒油麦菜,一碗米饭还有一盅极品血燕。
尽管食欲不佳,她还是皱着眉喝下了那盅燕窝,其他的菜囫囵扒拉了两口后便去楼下看孩子。
远远看见古玉清搀着一脸病容的郑雅出来散步。对古玉清她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对郑雅,好歹是郑言朗的姑妈,毕竟是长辈,她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郑雅没有说话,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仿佛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一般。宋雨夜理解,郑家的人除了郑言朗和沈明清,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赵世民的死与自己有关。
古玉清这次对宋雨夜就连面上的功夫也没做,径直离开,眼中带着恨意。
郑言朗说最近郑雅身体不适,让古玉清最近陪着郑雅,不用去公司也没带她去美国出差。
这就是借口,一定是宋雨夜那个贱女人在郑言朗面前搬弄了是非,古玉清认定了宋雨夜在搞鬼,对她的怨恨又平添了几分,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其实这事,真的是冤枉宋雨夜了,她压根没跟郑言朗提古玉清,纯粹是郑言朗自己担心宋雨夜吃醋。
两个宝宝被逗得咯咯笑,大大的眼睛笑眯成了缝。宋雨夜心满意足的看着一双儿女,突然失神,大脑里仿佛一片空白。
许是饿了或是尿了,宝宝突然大哭起来,婴儿突如其来的哭声让宋雨夜莫名觉得焦躁,头痛欲孽。
“哭什么哭?烦死了?”她有些失控,烦躁的喊道。
两个孩子哭得更厉害,照顾宝宝的保姆面面相觑,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像变了人一样。
青天白日,阳光明媚,空旷的草坪上,她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很熟悉,起初很模糊,渐渐地越来越清晰,直至那个人影飘到她面前,竟然是赵世民,他面色惨白,浑身血污,咧着嘴冲自己笑。
宋雨夜觉得头皮发麻,打了个冷颤,惊慌失措的走上楼,将头蒙在被子里。大白天她看见鬼了?出现幻觉了?可是有那么真实,可是其他人都好像没看到一样。
她想打电话跟郑言朗说,没有通,估计还在飞机上。即时通了又该怎么跟他说,说自己大变天见鬼了,郑言朗是个无神论者,一定会认为自己想多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找阮贝瑶,毕竟她是外科大夫的同时也是心里医生。
阮贝瑶跟郑言朗一样,也是无神论者。听她叙述了半天,综合症状,得出结论她很大概率,得了产后抑郁症。
“产后抑郁症?”宋雨夜有些惊讶,胆战心惊的问道,“跟神经病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