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晚抬起头凝视她,绽开比春日还烂漫的意,“有什么不可,深的爱恨都有被时间磨平的一天,她那么薄情的人难不成还会为我愧疚一辈子?”
“也是。”林落月想一会儿,才缓缓开,“不太看得起人心。”
陆星晚迈步继续向,她的目光从林落月身上移开时,就被寒夜染上几分凉意,“我也不需要她为我愧疚一辈子。”
林落月跟走几步,突然惊觉她这惩罚的含义。梦魇年是还陆星晚的年照顾,那剩下的几年大概就是收回世叶寒星的庇护。
“星晚,我发现你想清醒的时候,没有人让你动摇。”林落月深吸气,凌冽寒气凉入肺腑。
“你觉得我太狠吗?”陆星晚轻声。
林落月摇摇头,“这是她应得的。”
“今日你同我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陆星晚驻足仰头看飘零的雪花,“可这世间有情人和无情客都难得的很,多人夹在其中不上不下。”
林落月与她并肩而立,摸索出几分特殊意味,“你这是又想到谁?”
“我想到江芜。”陆星晚缓声说,“她这人才称得上是无情,真正的无情。”
她说无情,自己的语气里也同样没有任感情,“她顶替江涟漪的身份也复刻她的一切,我搜魂时尚且够品味出三分属于江涟漪的感情。她完全继承记忆和感情从始至终都毫无动摇,怎么不配称得上一句可怕呢?”
林落月想一下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人非草木,孰无情,哪怕是捂块石头在手里,时间长都会觉得这石头与路边其他的石头不同,赋予它意义,别说人和人之间相处。
尤其是寒剑派的这三师徒虽然没什么心肝,但是表面功夫还过得去。这段日子里对她应该也不错,一稍微不那么坚定的人大抵都会迷失自己,眷恋这几分好。
“她真挺可怕的。”
林落月将从的事细细想来后背都有点发凉,她恍然间就想起自己从不知在哪听到的一首曲子。
她记不得名字,但那女子的歌声苍凉幽渺,唱词是令她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