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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时,她也不免对夜喟然长叹。

她说,“我们这些人里你承受的压大,背负的多,但我们没有人理解你,还经常给你添乱。”

陆星晚摇摇头,“那时都当得一句年少轻狂,你们没有义务非要做到对我事事关怀,且我那时做事的手段确实非常人所能接受。”

她那个时候已经疯了,能救她的人不会救她,想救她的人救不了她。

如今站在时光尽头,她也不怪他们。

“你看你一点都没变,说两句话就把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生怕别人难受。”清尘真人泪盈于睫,声音也有了几分更咽。

时间与所经之事终于将她打磨的对人心有几分敏锐洞察,需要她的朋友却早已长眠安睡,她又怎么能不叹一句世事无奈。

不过现在有些她终于可以对她说了。

“你这样啊……才把身边的人都宠坏了。”

陆星晚有些讶然也有些失笑,

她递过去一块帕子,“都是做小辈师父的人了,怎么还哭了?”

“哭一下怎么了?你就应该多哭一哭,别人才会心疼你。”清尘真人接过手帕又背过身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

陆星晚的失笑转变成淡淡酸涩,“我以为你今日来是为了我问一个交代的。”

“交代谈不上,可我确实想问一句,为什么?”清尘真人背对着她语气是面对物是人非的无尽深苦与伤感,“你还是陆丫头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但我也了解你,了解你们。清雪若不是做了么触及你底线的事,你不会这般对她。”

陆星晚微垂眼帘,眸色幽深迅捷吞噬所有绪。

说什么呢?今日若换了不相干的人,她自可以一句德不配位将人打发走,可面对旧友,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就半个字都难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