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晚想要不是她识字读过书,真以为女儿这个词和仇人是一个意思。
她弯了弯唇角,胳膊上被尖利牙齿咬断的剧痛突兀传来,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细细感受着叶寒星现在的心绪。
空茫,除了空茫还有压抑的微末恐惧。
恐惧是天性是本能,但只有六岁的叶寒星早就习惯去适应恐惧,适应濒死一线无人安抚
。
她不委屈,甚至有的时候她还是在笑的。
陆星晚去看叶寒星,她还稚气的眉眼现在还看不出日后的凌厉和英气,没什么肉的脸颊上挂着笑。
这个小疯子总是在笑,她很多事都不懂,甚至连哭都不会。
陆星晚观察了好一段日子发现她不是天生的疯子,她笑是她知道父亲喜欢,她凭着本能的讨好,祈求生存的同时妄图得到一点怜爱。
叶寒星被咬断的手臂见了血,更激发了魔物的凶性,她没什么打赢的可能了。
陆星晚又去扫了眼魔物,做出了这个判断。
其实多数时候她都赢不了,准确的说一次结束不了战局。
都是昏迷了醒来再战,直到将魔物一场一场耗死,或是她先力竭濒死一线再也爬不起来,就会被塞上颗丹药休整上两天。
今日照样是这样一个流程,陆星晚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叶寒星,她身上是一片熟悉的艳红,衣衫是红身上的血也是红交织在一片就贯穿她整个人生。
失血多带来的昏沉和冰冷让陆星晚也有些站不住,她晃了晃头,又去看直在旁观战的叶父。
这个眉目冷淡的男人相貌十分出色,叶寒星的眉眼与他有三分像,剩下的那几分像大概是随了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