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温情,所有的隐忍,其实一文不值。外人都觉得她有所图谋,局中人大概更把她的这点真心当成犯贱。

她是在别人眼里有多卑微,说出如此狠绝的话后依然没有人当真。

可她没力气争辩了,她只想快一点离开这个她曾经视为家的地方。

所以她只是带着旁人察觉不到的心灰意冷,淡声说,“师门团聚又何须再离散。”

慕清雪略一迟疑,想到阿萝确实需要时间与江涟漪相处,便改了口,“那你去吧。”

她又加了一句,“注意安全,遇到危险传音联络门内。”

陆星晚静默一瞬转身离去。

慕清雪重新拿起礼单,又忍不住抬头看看她,就见她的衣摆消失在门口,心中重新浮现了几缕不明来由的不安。

陆星晚走出院子,刚踏上长廊石阶就看到阿萝拿着一幅画兴冲冲跑过来,方向应是苏静云的院子,毕竟这些天江涟漪和她住在一起,她们师姐妹相处的颇为和乐。

阿萝见到她也愣了,两个人这些天还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照面都没有打过。她有些别扭习惯性的等陆星晚对她低头,故意放慢了脚步。

谁知陆星晚却并未和她说话,提着裙角走上石阶与她擦肩而过。

阿萝装作镇定的拐了弯儿,又忍不住探头看,见陆星晚恍若没有看到她,脚步没有半分迟疑,气得冷哼一声,不道歉就不道歉,谁稀罕?

陆星晚一路脚步不停回了房间,她自己的衣物和东西早就收进了储物袋,也不过寥寥几件而已。

至于房间内其他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会带走。

陆星晚最后一次坐倒梳妆镜前,将头上的木簪拔了下来,她拿起了林落月送她的发带,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温暖贴在了胸口。

片刻后,她用发带将头发利落的扎好,转向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