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渺间有一道声音从里面传来,“是陆师妹吗?”
是大师姐,她的声音轻得就像云雾,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
陆星晚连忙应声,“是我。”
大师姐语气温和的说,“快进来吧。”
陆星晚再次应声,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她穿过有些空寂的堂屋,动作轻缓地踩在雪白柔软的地毯上,感受着夏日里房间也挥散不去的暖意,心中又是一叹。原因无它,大师姐因为伤势的缘故最是畏寒,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季她的手脚也冷得像冰。
她掀了日光下流光溢彩的美丽珠帘,关心道,“大师姐近日还好吗?”
大师姐名叫苏静云,人如其名安静的像是天际流云。这些年她长久昏迷很少见到阳光,皮肤也透着股病态的苍白。和同样受了伤的林落月不同,她看起来更虚弱,像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摧毁的上好瓷器。
苏静云笑容温和有礼,“没事,劳陆师妹挂心了。”
她说着示意身边的侍女墨竹去倒茶。
陆星晚看着她亲和的笑脸,心中却是有些黯然。
大师姐现在对她温和又客气,其实骨子里都是疏离,她自己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如何察觉不到。
其实最开始的那些年一直是她负责照顾大师姐,没办法,掌门心灰意冷遣散了所有人,可若她来照顾病人,她却没有那个心力和经验。
陆星晚便自觉接过了这份工作,毕竟你不能对一个心如死灰的人要求太多。既然不可能让她照看一个安安静静沉睡的病人,那自然也不能指望她能看顾一个小皮猴。
最开始的阿萝遭遇惊变被吓坏了,整日整日的黏着她,后来便喜欢四处乱跑。
陆星晚那时既要看着阿萝也不敢让大师姐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就托人买了不少话本子,把阿萝带到大师姐的屋里让她翻话本。
她有时会在一旁给阿萝念故事,既是哄着她,也是抱着唤醒大师姐意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