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顺啊。”小文放下茶壶, 两只手凑到围裙上搓了搓，“他啊，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雨, 他在前面那座桥上不小心落水, 人已经走了。”

高壮男人一口茶喷出来, 见几人都看过来，连忙擦净嘴巴：“不小心, 抱歉抱歉。”

“这几天天不好，人应该还放在家里。”小文说着，便开始走神，似乎是想到别的事了。

“是这样的。”耿真接起茶壶，给失神的小文倒了杯热茶递到手边, “刘栋顺在外面干活的时候零零碎碎接了点前，临近年关，家里处处都要添置东西，实在没办法，只能拿着他当初写的借条来要点现钱。大家过日子都不容易，要不是实在吃不起饭了，谁会愿意大老远做坏人上门要钱呢，你说是吧？”

小文被他说的晕头转向，点头应：“是这个道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刘栋顺他家就在桥那边，左手边第三条胡同第七家，门上漆了红漆的就是。”

耿真拍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娃娃脸跟着秦家兄妹回来时就听到耿真和伙计称兄道弟，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人到齐就开饭吧。”小文笑道：“我叔身体不好，早上起不来，各位客人随意。”

吃完早饭，几人好歹恢复了点精神，高壮男人自我介绍：“我姓高，你们叫我老高就行，这小孩也随我姓，你们叫他小高吧。”

娃娃脸从饭碗里抬起脸，擦擦嘴点头：“我跟我大哥姓。”

这倒是稀奇，两人看起来没什么亲戚关系，娃娃脸表现得却很依赖老高。

耿真把刚才自己从小文那里得到的消息同众人说了，“我打算先去刘栋顺家看看。”

“一起吧。”秦霁道。

老高拉上小高：“我们俩也去。”

秦霓其实很想回房间补觉，但要她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间房子里，她是没那个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