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鸽解释道。他很小就知道母亲是个有学识的女人,母亲留下了很多书,他小时候时常翻看。
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在翻。
因为当时心怀幻想,因为当时心向神往。
梁子鸢点点头,岔开话题,艳羡地说:“我也好想我家有一面书墙啊!这个设计我太喜欢了,我以后也打算要书墙。”
“我会永远保留它。”永远保留这面墙。
沈鸽垂眼看向梁子鸢,说道。
梁子鸢扶了扶裙子,坐到椅子上,笑说:“看来我们志同道合呀!”
沈鸽搬来另张凳子,坐在一旁。
摊开习题册,沈鸽开始有条不紊地刷起题来。梁子鸢给的思路他看了,写得确实很好。也许是因为她毕业多年,学的知识面更广,所以她的解法和沈鸽的解法不甚相同,但好在殊途同归。
沈鸽看过一遍之后,自然记下了别的解法。
写过一遍之后,梁子鸢仔细看过,大肆夸奖道:“小伙子,你很有天赋啊!继续努力,戒
骄戒躁。”
沈鸽还以为梁子鸢不会做呢。
梁子鸢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她当年的班主任杨老师数落了她多少回,诸如粗心大意啊、马大哈啊、讲了十遍的题还是不会做啊……
于是,沈鸽半推半就被迫上了眼药。
他信了。
因为沈鸽遭逢变故,所以杨老师找他找得很勤,对他说的话多、叮嘱的东西也多。
“学姐帮忙看看吧。”
沈鸽翻了书,另指了一道题给梁子鸢。
字正腔圆的语句乍在耳边响起,梁子鸢听得一个激灵。她立时任劳任怨地拿过书册,边抱怨道:“干什么又叫我学姐哦。”
她可一直没忘――沈鸽其实还是个驾校教练呢!
那勉强算是个社会人了。
沈鸽神色愈发柔和,唇边浅笑半开,习惯性转了一圈儿手上的笔,试探道:“那,怎么称呼?”
可惜梁子鸢认真读题的时候,耳朵自动滤过所有外界的声音。
她只敷衍道:“等我先看完。”
嗯……
很好,是她不会做的压轴大题了。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梁子鸢看完题目,放下笔,问道。她不会做,所以她需要去一趟厕所,掩人耳目地求助别人。
而且,不能让沈鸽发现!
沈鸽:“我……”
“你再等会啊,我去上个厕所。”
梁子鸢指尖轻敲了两下桌面,打断他。她一本正经地卷着练习册出了书房,一进厕所,就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寝室群里。
【帮我看一下这道题,用高中的公式做!!别弄错了!高中写法!】
来都来了,梁子鸢顺便上个厕所。
于绵绵:【好,马上】
林立从被窝里惊坐起,挑衅道:【梁子鸢你太让我失望了!因为你——我都不敢把我家泰迪带来上学了,就怕它都考得比你好!】
梁子鸢无语凝噎,半晌才发了一行字出去。
【废话什么,快让你家泰迪给我做出来】
得了,先让这个工具人做题。
梁子鸢脸色深沉地坐在马桶上,放置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一条条的消息提示,梁子鸢大喜,一手拿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