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柳瑜很不满意这说辞,“我想让奶先垫垫肚子,是你一定要等爷。”
柳瑜有点难受,本来说好的给老太太煮山药,结果煮好了她却死活不肯吃,非要等家里人全回来。
“小鱼儿又上山了?”柳老爹听到这话,眉毛立刻紧紧拧起来,“病还没好,乱跑什么?老婆子,你怎么不好好看着?”
对于小儿子留下来的唯一子嗣,老爷子恨不得走到哪都放兜里揣着,生怕磕着碰着半路夭折。
“跟皮猴似的,根本看不住,”老周氏也很无奈,“下次干脆拿根绳子拴脖子上,省的又乱跑。”
“脖子?”长孙柳时不可思议地惊叹,“那岂不是栓狗?”
闻言,柳大伯没好气地给儿子一脑壳,“胡说什么呢?敢把小鱼儿说成狗,想挨揍不是?”
“爹,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都赶紧进屋,”老周氏轻咳一声打断孙子的话,“今儿煮的吃食多,都能吃饱。”
说完,老太太却发现大家并没有多少喜意。
心里一个咯噔,不安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人群顿时静默起来。
须臾,柳老爹沉着脸开口,“明天开始,小鱼儿一起下地,跟着我学种田!”
“凭啥?”老周氏声音陡然尖锐,“老头子,小鱼儿才十岁,路都走不稳,你让她跟你种地?亏不亏心?”
悲从中来,她忍不住哀嚎道,“娘苦命的三儿啊,娘对不起你啊,没让你投个好胎,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孤儿寡母还被老子兄弟欺负,可怜小鱼儿……”
似曾相识的画面,柳瑜隐约认识到亲娘跟谁学的~
“别嚎了,”柳老爹很头疼,“家里谁不疼小鱼儿?还不是被逼的?”
“谁敢?”老周氏恶狠狠地转过头,“敢糟践小鱼儿,老娘跟他们拼命!”
“爷,”柳瑜看着脸色惨白的大堂嫂,若有所思,“可是大堂嫂有了身孕?”
因为连年征战,大昭人口和税收锐减,朝廷不得不采取各种措施,强制早婚、鼓励寡妇再嫁之外还会强制分户,明令禁止四代同堂。
违反者,收缴家产,徙一千里。